李道與張友仁一齊出來,將那人拉到一個小屋子。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你不知道今天是楊將軍大婚之日嗎?大吼大叫,成何體統?”

那人累得氣喘吁吁,擦著熱汗,不敢言語。張友仁給他遞了一杯茶,拍了拍他的後背:“不著急不著急,有什麼事慢慢講來。”

那人喝了一口,緩過勁來,開始稟告:“大首領,齒等幾個部落淪陷了。氐派大軍侵佔了齒等周圍部落,大肆屠殺。”

張友仁一驚:“什麼?氐出兵了?這……大首領,是否立馬通知二郎?”

李道仍是一臉嚴肅,聽到訊息並無太大震驚。

“大軍是多少?”李道沒有回答張友仁,而是問那人。

那人搖頭:“當時情況緊急,我沒來得及探查,只知道有很多人。”

“好,我知道了。”

張友仁心急如焚,可觀李道臉色,好似並不著急,心中納悶。

李道繼續說:“將此事散播出去,並讓所有部落警惕,備戰備荒。”

“是!”

那人退去,李道與張友仁沉默偌久。

三更鼓響,張友仁道:“大首領,夜深了。”

“嗯。”

李道忽而問道:“如果我說我早就知道氐會進攻,你會怪我嗎?”

“我相信大首領的決定,我也支援大首領的一切決定!”張友仁鞠躬。

“你心裡一定還是有點怨我。”李道一嘆,“其實,你心裡應該也早有感覺吧?不然,你也不會派探子前往齒部落監視氐的動靜。”

張友仁緩緩點頭:“我以為你對部落生疏了,我以為你太高興以至於忽略危險。如今看來,你還是那個大首領,一切盡在掌握的大首領。我感到很高興。可是,你應該早出兵,或者,現在出兵。”

李道搖頭:“有時候,戰爭不只是戰爭,你要明白戰爭服務的物件。”

“難道戰爭不是服務於百姓嗎?”

“戰爭不服務於百姓,不戰爭才服務於百姓。”

張友仁愣住了。

李道繼續說:“事情已經發生,如果我們回應,那就是兩方大戰。百姓遭殃不說,你認為現在的我們有多少勝算?”

“無。”張友仁嘆氣,“如果只對上氐,我相信我們計程車兵。可,我們早就被包圍了。”

李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發動戰爭的人是為了百姓,那這就是一場正義的戰爭。百姓即使身處水深火熱,即使知道前面屍山血海,他們也會義無反顧。”

張友仁被李道這一番話深深折服:“我明白了!”

李道點頭:“這場戰爭,所服務的物件是政治。到了我們這個階段,一味地喊打喊殺,已經行不通了。那是野蠻人的行為。”

“我的目的,是統一這片土地,而不是安於一隅,安於現狀。”

張友仁深深鞠躬,敬佩道:“大首領鴻鵠之志,我張友仁畢生輔佐跟隨,肝腦塗地!”

李道將之扶起:“要說鴻鵠之志,其實,不算。這隻能算燕雀之志罷了。”

“嗯?統一這一片土地,這是三皇都沒有做到的事情,難道還不算鴻鵠之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