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商桑冷聲質問,“陛下此次本是秘密出行,你若這般按耐不住,日後去了永定也是要吃大虧,還連累了我容家名聲,尤其讓旁人說三道四,還不如我今日管教你,好讓你長長記性。”

她目光一轉,吩咐知意掌嘴。

她已經許久不曾兇悍了,這會兒有些愣神,上前壓制杳之時,動作也不如從前熟練。

“你敢!我可是要進宮當妃子的,你憑什麼教訓我。”杳之急了。

“乖,聽話,夫人這是在教導你,總好過你去了永定死得不明不白的。”知意說著忽然捂住嘴,好似說錯話一般,“噢不,也不一定,宮裡不曾見過陛下容顏的妃子數不勝數,或許你去了永定就此被人遺忘,反而能保全一條性命。”

杳之面色發白,恍惚之間,已經捱了知意好幾個耳光。

她不承想商桑是真的敢命人打她,頓時哀嚎著要去找玉君澤做主。

屋裡的人聽到動靜,命何煥來傳話。

“少爺說來,此處是容家,縣主可以做主,你若不服管教,便留在容家直到收斂住脾性為止。”何煥面不改色的傳完話。

杳之腫著一張臉欲哭無淚。

杳之還未清楚狀況,欲求何煥救她一命。

知意往她身前一擋,直搖頭,“你是個不怕死的,去了永定便自求多福吧。這幾個巴掌你還是得受著,你若不服,今日便割了你舌頭,說不定還能保你長命百歲。”

知意終於找到感覺,那模樣像極了浸淫宮中多年的老嬤嬤。

“杳之便交給你處置。”商桑遞給她一記不可太過分的眼神,便離開了。

“夫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杳之這才知道要向商桑求饒。

“膽敢自稱我?我家夫人可是陛下親封的縣主,你如此尊卑不分,如何讓人容得下你。”知意打得有些累了,本想換上木牌,想到她日後還要靠那張臉蛋混飯吃,便作罷了。

慕絮深深嘆了口氣,這樣不真實的日子時常讓她趕快喘不過氣來,她到現在都感覺十分夢幻。

羲和院。

“知意那丫頭素日看著倒也溫和,想不到下手那般狠,杳之那臉被打的腫得不成人形。”子寧坐在椅子上肆無忌憚的吃瓜子嘮嗑。

顯然他家少爺沒他那份兒閒心。

書箋上留下他蒼勁有力的字跡,字跡有些潦草不羈,子寧也看不明白。

容井朧抬眸淡淡掃了一眼,“你知道的事兒不少。”

“那是,少爺不上心的事兒,奴才自然得上點心。”子寧開啟自誇模式。

話趕話的,也沒在意自己在罵容井朧沒心眼。

容井朧陰測測的笑了,“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少時節。”

子寧表情僵了僵,轉瞬間對容井朧豎起大拇指,“還是少爺心思開闊。”

“陛下就要回宮,你去安排些人手一路護送。”似乎擔心子寧理解能力不夠,他又補充一句,“去外頭請幾個高手,務必要讓陛下知道咱們出錢又出力忠心日月可鑑。”

子寧的馬屁正欲滔滔不絕,卻見容井朧投給他涼涼一瞥,立即便收了口。

“奴才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