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本就是個機敏的,倘若吳碩真的惹上容家那樣的大戶,他是如何也不敢再與吳碩來往,更別提繼續跟著他混飯吃。

他呵呵一笑,“叔你可逗我,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清楚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我這條小命還想留著多瀟灑幾年呢。”

吳碩雙眼一眯,透著一陣厲色,“你也想過河拆橋?”

“這話就嚴重了,咱們從前是各取所求,可凡事咱都得有個度不是,我不像叔你半個身子都進棺材了,至少還撈了一副金棺傍身。”小江甩了甩手,展示他一身的窮酸。

話裡隱在埋怨吳碩從前吝嗇。

吳碩怒眼一瞪,“難成氣候的東西。”

小江也不惱,笑意愈發恣意,落在吳碩眼中似有挑釁之意。

從前髒活累活都留給小江干,他也不敢有怨言。

今日也算將心中憋悶發洩一通。

“還真被您給說對了。”小江滿不在乎,哼著曲兒就要走。

“你慢著!”

今時不同往日,吳碩也不得不伏低求人。

小江回頭冷清地看他一眼。

吳碩伸手比劃一下,“事成之後,我給你這個數。”

小江癟癟嘴,顯然是瞧不上。

“你四我六,不能再多。”吳碩感覺心口被人腕了一刀,他這些年積攢下來也不容易。

小江轉過身,笑著看向他,頓時換了一副狗腿子的嘴臉。

吳碩氣的牙癢癢,心裡更是將小江揉圓再用腳踩扁。

他心中所想小江有所察覺,為了保住小命,他當下便決定做完這一票,便與吳碩分道揚鑣。

寒霜院。

肖晴穿著一件緋色衣裳,穿梭在院子裡,烈烈如焰灼灼似火。

華蓮繡著荷包,遠遠看她一眼,心中雖然羨慕嫉妒恨,可面卻一點都展露。

“今日怎地來了?”

肖晴盈盈笑著,“許久不曾見你,我便過來瞧瞧。”

“這幾日忙著繡荷包,一連繡了好幾個,卻都不滿意。”華蓮未抬頭,手不停地在繡架上鉤著絲線。

肖晴彎腰在繡架上瞧了瞧,“我瞧著倒是不錯,那些你瞧不上,都贈給我唄。”

華蓮頷首,不發一言,顯得有些沉默寡言。

肖晴不曾察覺她的異樣,自顧自地說了好一陣。

“依我說李婆子也是個長舌的……”她頓了頓,仔細瞧了華蓮一眼,“你這是怎的了?悶悶不樂的?”

她搖搖頭,將繡架放到一旁。

“我性子就是如此,心裡藏不得一點事兒……”

華蓮嘆喟著。

“怎地了?”肖晴倍感疑惑。

她又搖搖頭,若無其事的說,“許是多想了,不言也罷。”

她這樣子吊住肖晴胃口。

這幾日在院子裡閒著也是十分無聊,好不容易能由旁人嘴裡套出些八卦來打發時日,她可能輕易放棄。

“你可有想過自己是否真能隨大伯哥去永定?”華蓮壓低聲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肖晴愕然,沒想到吃瓜吃的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