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9人,分了兩輛車。

僱主帶著老婆和小兒子,坐在前面那輛車上,裡面還有作為嚮導的老頭和作為保鏢的二階武者。

陳青這一輛,則是僱傭來的兩個一階武者坐正副駕駛位,他自己跟僱主家的大女兒坐後排。

這兩個一階武者應該是認識,一路上聊得很熱烈,話題就沒有斷過。

偶爾也會回頭,找陳青和僱主家的女兒聊幾句,活絡一下氣氛。

僱主家的女兒大概二十來歲,是文科大學的大三學生。性格比較內向,話不多,問到她了才回答一兩句。

陳青就比較會來事兒,表明了武道大學學生的身份,打聽起傭兵間的最新訊息。

兩個一階武者也樂意交好一位前途無量的武大學生,說話也沒有遮遮掩掩,讓陳青長了不少見識。

兩輛車在正午時分停在了一個小湖旁。草原人將這種地下水滲透上來,形成的小湖稱作水泡子。

湖邊的野草格外茂盛,還有一片片低矮的灌木叢,形成了一個獨特的生態圈。

跟陳青同車的一位一階武者在灌木中摸到了一窩野鴨蛋,搭配著野蔥一炒,給大家加了個菜。

陳青在啃乾硬的壓縮餅乾之餘,也分到了一些炒蛋,蔥香四溢,入口一片滑嫩,吃著味道相當不錯。

嚮導老頭是本地人,信仰長生天,對一切能飛上天空的生物都心存敬畏,因此沒有吃這野蔥炒蛋。

不過他倒也不是那種老頑固,只是自己不吃,沒去阻止其他人食用。

吃完這頓,一行人繼續趕路,直至傍晚,來到一處山丘起伏的地方。

這裡就是此行的目的地——草高株密,綠意盎然,有著大片的優質草場。

嚮導老頭判斷:三角黃羊群今年的遷徙,必然會經過這裡。如果明天羊群沒有出現,他就再帶著大家往草原更深處行一段。

眾人找了一處背風丘谷,搭建起了營地。

僱主一家最為講究,帶了一頂豪華大帳篷,畢竟是過來旅遊的,要的就是一份享受;三個傭兵則只是普通小帳篷。

陳青跟嚮導老頭最為簡陋,一個只帶了睡袋,一個乾脆只有一張羊毛氈子。

有幾個武者在,晚飯自然少不了一些天然的野味——兩隻半人大的零階魔獸長耳尖牙兔,還有三隻普通的飛禽。

一行人升起篝火來了一場燒烤晚會。觥籌交錯間,微醺的嚮導老頭唱起了悠揚的草原民歌。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陳青還沉侵在老爺子的歌聲中,沒回過神來,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

僱主喝得有些醉熏熏的,被妻子扶著回了帳篷;那位女大學生也牽著弟弟的手,一起進了豪華帳篷。

嚮導老頭精神不濟,蓋著羊毛氈在一旁睡下了。剩下陳青和其他三個僱傭武者,決定輪流守夜,分為前後兩班,每班兩人。

陳青被分在後半夜,在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從睡袋裡被叫醒,來到小火堆旁守夜。

草原上燒火用的不是木柴,而是牛糞餅子。另一個跟陳青一班的守夜傭兵,打著哈欠走了過來,拿起夾子給火堆添了兩塊牛糞。

草原上晝夜溫差比較大,哪怕是夏天,夜晚的涼風也有些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