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也並非都是光鮮亮麗的大人物,任何行業都有底層存在。

那些沒有考上武道大學的學生,還有社會上自學或者找培訓班練成武者的人,通常沒有太大天賦,一輩子也只能是低階武者。

這些人要麼失去進取心,成為城鄉公交車上的那類守護員,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當然,在普通人眼中,那已經是輕鬆又高薪的職業了。

要麼就會註冊成為傭兵,在刀尖上舔血,靠完成獵殺魔獸等任務,換取更進一步的資源。

有的人意志堅定,能熬出頭;但更多的人會漸漸過上“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快意生活,沉淪下去。傭兵向來是個混亂的群體。

陳青到隱蔽處擦乾了一下身體,然後跟著偶遇的這個傭兵回到了他們的臨時營地。

這所謂的營地,就是在三棵老樹圍出的空地上鋪了一塊桌布,桌布前用石頭和木柴堆起了一個小篝火。

一個黑衣女人正坐在一截木樁上,給火堆添樹枝。火堆上架著的鐵鍋裡傳出陣陣米飯的清香。

來的路上,陳青已經跟偶遇的傭兵老哥互相做了自我介紹,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吳鎮江。他的傭兵小隊加上他一共才三個人。

其中一個是他的侄子,復讀了三年都沒考上武道大學,最後出來跟叔叔做起了傭兵。眼下在營地裡沒看到他的身影。

而另一個想必就是眼前這個黑衣女人了。

“小燕,我剛才……”吳鎮江快走兩步,到篝火堆前跟隊友解釋了一下帶人回來的事。

那個黑衣女人聽完,抬起頭朝陳青點了點下巴:“你好,我叫王燕。”

王燕的聲音很冷,沒有半點女人味。長得也比較普通,右眼旁邊還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像是被什麼生物抓出來的。

“你好,我叫陳青。打擾了。”

陳青也朝她點點頭,然後從旁邊搬了兩塊扁平的石頭,墊在一起放到篝火旁坐下。

吳鎮江則是從桌布上的揹包裡摸出一把剔骨刀,三下五除二把雙頭蛙的皮給剝了下來,又去除了內臟。

接著他從揹包裡取出一罐透明液體,拿刷子把雙頭蛙裡裡外外都刷了一遍。

“額,吳叔,你這抹的是什麼?秘製醬料?”陳青聞不到這透明液體有什麼味道,好奇地問。

“散魔藥水啊……你不知道?”吳鎮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你還敢獵殺魔獸吃?”

“散魔藥水我知道啊,但是青腹雙頭蛙不是零階魔獸嗎?也需要祛除體內的魔能嗎?”陳青疑惑道。

“你以為吃三花雞呢?”

吳鎮江將事先削好的粗木棍插入蛙肉,把它整個串起來,拿在手中揚了揚:“這玩意兒體內的魔能濃度已經對人體有害了。”

原來零階魔獸也並不是都能直接吃啊……陳青恍然大悟。

“死倒是死不了,但夠你拉一天肚子的。”吳鎮江把飯鍋取下,架上蛙肉,繼續說,“你小子這點常識都不懂,就跑來當傭兵了?”

“嘿嘿,這不剛入行麼。”陳青訕笑,也沒解釋自己並不是傭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