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咱們在這兒,都蹲三天了,不是乞丐就是老農,這裡真的有貨嗎?

“小爺我夜觀天象,這裡一定有大機緣,等,繼續等,做大事,要沉得住氣。”

炎炎烈日下,七八個人趴在草坡上,盯著前方的路口,幾人都是熱的不行了。

為首的少年,名叫張元山,今年十七歲。當年土匪頭子張大海外出歸來,途經中元山,撿到了三歲的他,當時因為淋雨發了燒,差點就燒壞了,好在遇到了張大海。等醫治好了,他也什麼都忘記了,不知道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張大海也一直沒有子嗣,就收養了他,取名為張元山。

張元山從小在山寨長大,功夫不好好學,書也不好好讀,不是下河摸魚,就是上山逮兔。在山寨的庇護下,倒也是衣食無憂,直到半年前,養母因病離世,張元山受到了沉痛的打擊,一直萎靡不振,最近才走出來。

張元山也下定決心,不再混吃等死,決定下山,闖蕩江湖。一向溺愛他的張大海自然是不同意,在他好說歹說之下,同意了張元山出去闖蕩。

下山之前,張大海給了他一件自己珍藏多年的華服,還有一個長匣子,他當年撿到張元山時,這個匣子就放在旁邊,也許跟他的身世有關,但由於一直打不開,便存放了起來。

張元山帶著隨從張三,離開了山寨,一路走來,忽悠了三五個乞丐入夥,決定去官道打劫過路富商。

此時,張元山手握長刀,俯臥在草坡上,張三趴在旁邊,身邊放著把砍刀,身後揹著一個長木匣子,而那些忽悠入夥的乞丐、流民,手中拿著些菜刀、鐮刀之類的。

張元山當時只是隨口一說,眾人就興致勃勃的蹲了兩天,到了第三天,原本清涼的天氣開始變得炎熱,大中午的,都打起了退堂鼓。但是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等待,這是他的第一戰,必須得成功。

自己下山前可是跟老爹誇下了海口,要在這定天城地界內闖出一番名堂,否則就不回山寨。

這定天城,是林州境內五座大城之一,在西楚,共有六個大州,每州五座大城,每城設一城主。

少年從小在山寨長大,最遠也就是跟著山寨的師爺來過幾次定天城。

……

“少主,來人了來人了!”

旁邊的張三急匆匆的說道,又拍了拍身邊的少年,少年迷糊的睜開眼睛,茫然的說道:“什麼蝦仁?”

張三有點傻眼,帶著一點點疑惑的開口:“少主,你不會是睡著了吧?”

張元山此時也看清了遠處的馬車,一臉嚴肅的回過頭,看著旁邊的黑臉大漢張三,說道:“睡什麼睡,小爺我是在冥想,推算天機,你看,這人不是被我算來了嘛!”

“原來人是少主算出來的,張三實在是佩服不已啊!”

少年拿起旁邊的長刀,對著眾人說道:“兄弟們,抄傢伙,等會兒看我眼色行事!”

馬車上,主位坐著一個年約三四十的美婦,衣著華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左邊,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是美婦的女兒,高鼻大眼,櫻桃小嘴,面板白皙,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右邊,是美婦的侄女,也是十六七歲,出落得亭亭玉立,除了面板黑了一點,兩人顏值,可謂是不相上下。

“悠幽,馬上就到定天城了,你不知道,景嵐一直吵著要和表姐玩,那小傢伙可想你了。”開口的是左邊的姑娘,定天城城主的女兒,方景鈺,她剛剛和母親從東州的東海城孃家回來,右邊的拓跋悠幽正是她親舅舅的小女兒。

拓跋悠幽微笑著開口說道:“是有好些年沒看見景嵐了,怕是長高了不少吧,肯定比以前更貪玩了。”

方景嵐六歲的時候生了場怪病,去了東海城醫治,足足待了兩年才回來,如今也是四年過去了。

就在兩人談笑中,馬車停了下來,突然的晃動,讓幾人都嚇了一跳,夫人拉開側簾,開口詢問:“元傑,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