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先走,我來斷後!”

帝商把手中的寶刀使得越來越快,護住左右各處,接連斬斷三四根伸來的觸手。這些怪東西會發出吱吱的怪叫聲,會感覺到疼痛,它們的血液有極強的腐蝕性,濺到身上像被燒灼一般將肌肉融化。

帝澤縱身倒轉向車頭方向飄退,同時抓住車斗裡被腐蝕得面目全非奄奄一息的帝參,手中的劍還能準確地斬擊從各處伸過來的觸手。

這樣一心三用的本事在危難關頭更顯得帝澤這位絕頂高手的實力,他連著倒飛兩次,落在了綠皮車廂的頂上。這裡的燈火還亮著,霧氣並未有侵蝕過來。

帝商那邊壓力大增,觸手從四面八方向他攻來,一時竟陷入了苦戰獨力難支。

“帝商!退過來!”

他應答了一聲,揮劍轉身退卻,突然觸手以刁鑽的角度伸過來,猛然纏住了他握劍的右臂,他剛要把劍扔到左手,觸手突然又纏住了他的左臂。

帝商忍著劇痛把劍扔脫,雙腳夾著劍柄縱身翻起,手臂即使發出了喀嚓的斷裂聲,依然能以雙腳驅使劍刃斬斷纏著右臂的觸手。

帝澤剛放下下帝參,便飛身撲過去救援帝商。他一劍斬斷了纏住帝商左臂的觸手,但觸手上生著利齒倒鉤,即便被斬斷,依舊硬生生地從帝商身上撕下一些皮肉。

他抓住帝商的肩膀向前飛奔,但觸手們絕不肯善罷甘休,一時間有幾十條觸手密密麻麻從四面八方朝著他們翻滾著伸來。它們發出遠古怪獸那不甘的咆哮聲,駭得帝商心膽俱裂,神志幾乎要陷入崩潰中。

帝澤運轉功法,幾乎抽空丹田真氣,灌注在雙臂中袖口鼓盪,大喊一聲向前拍出:“大炎陽掌!”

掌風如烈陽融化積雪,其勢猛烈破空炸響,觸手們發出尖叫聲快速縮了回去。他趁機提著帝商向著車頭飄飛。

帝商在這些觸手釋放的恐懼中本來已瀕臨崩潰,但師叔一記大炎陽掌徹底把他救了回來,讓他產生了信心,終究只是自己學藝不精,煉到師叔這麼強橫依然不懼這些怪物。

大炎陽掌只是能逼退一部分觸手,但很快又有許多觸手追了上來。帝商再次揮掌拍出,藉著掌風的反衝力落地後再次飄飛,提著帝商穩穩當當地落在了車廂頂上。

觸手們兇猛地追到近前,卻無法衝出霧氣,只能發出不甘的咆哮聲收縮了回去。

帝澤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扭頭去看身後的參商二人,帝參被觸手的毒血淋了半身,結果半邊臉、肩膀、胸口被腐蝕大面積焦爛,把十二排肋骨全都露了出來,連心臟完好地在胸腔跳動都能看得見。帝商雙臂血肉模糊,但依然猶自堅強地挺立著。

他咬牙臉上抽動著青筋說道:“沒想到這秘境竟如此恐怖兇險,難道你我三人竟要命喪於此,有負武林至尊的囑託嗎?”

“可如果秘境真是如此,那雷震所率雷門豈能全身而退?你我功力遠在雷震之上,卻要落得曝屍荒野?”

他低頭看見了車廂上瓦斯燈跳動的火焰,突然就明白了過來:“原來如此!我們被小賊坑害了!”

火車的速度正在逐漸加快,車頭的煙囪冒著青煙,風馳電掣向前奔行。兩邊的樹林裡跑出許多紅眼怪物追著火車抓撓,但他們的肉爪觸手,似乎對這鋼鐵巨獸造不成任何傷害。

有三個人頭大小的惡魔眼球從空中飛下來,企圖撞擊帝澤等三人,被帝澤連揮擊三道劍氣擊中,崩裂成幾瓣掉落。

車廂頂部的瓦斯燈火苗也在逐漸減弱,很快就會熄滅,那恐怖的灰霧也逐漸從後方瀰漫過來。

“我們去車頭!”

“我要宰了那小賊!”

帝商的雙臂上鮮血不斷向下流淌,他本可以點穴止血,但為了能握劍戰鬥,他只止住了傷得很重的右臂,左手猶自提著劍淋漓著血水在車頂上快速奔行。

濃霧很快包裹了車廂,整個列車只有機車頭部分的瓦斯燈照亮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