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馥則同樣愣神,他們兩個人站在門外,說不出話。

因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像了。

阮鉑正也明白,他看資料的時候,只覺得有點兒像,現在真人站在他們面前,才知道那種感覺越發像他們母親。

可他們媽在生他們那一年就去了。

這個鍾鸝,不是她媽。阮馥推開她,憤憤地往裡走,見到阮鉑正,霎時她雙眼噴火。

“欸你們,為什麼要進我家?”鍾鸝在後面問。

阮連舜緩緩站起來,都還來不及反應。

“你們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這兒是哪兒?”阮馥氣急了,開始冷冽地笑著:“您呢?您先說您怎麼在這?”

阮連舜有些支吾地說不出話來。

這一瞬間,阮馥的情緒驟然爆發。

“我媽死了,你就在這裡找她的替代品是嗎!”阮馥的情緒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就連跟江觀瀾分手的那天,她也只是掉了幾滴淚,紅了幾次眼睛,連吼都沒吼過一句。

就連知道真相那天,心裡再生氣,也沒有這麼大聲過。

這一次卻是真的破防了,江觀瀾站在門口,唇色卡白,指尖泛涼,就那麼看著沒有開口。

他也清楚,阮馥從來不這麼大情緒。

剛跑上來,心臟還跳得急,江觀瀾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被陳築攙著。

下一秒,他看著阮鉑正摟過阮馥,把她抱在懷裡拍了拍,江觀瀾一把推開陳築,大步流星進屋。

阮連舜眉頭緊鎖,“我沒有,我跟你黃鸝阿姨只是朋友,我是你父親,你應該相信我。”

“呵,朋友!”阮馥憤憤地擦掉眼淚,偏頭盯他,“什麼朋友?床上朋友嗎?”

“我……我是怎麼教你的,你說話這麼粗俗?”阮鉑正手指指著她,顫巍巍地抖。

什麼床上朋友,他跟黃鸝,清清白白的,阮鉑正氣急,動手扇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落下去的時候,江觀瀾一顆心都揪了起來,他跨步很大,一把上前去,將阮連舜狠狠地推開,阮連舜驟然倒在沙發上,江觀瀾剜了他一眼,那眼神嚇人。

接著捧住她的臉,緊張地問:“怎麼樣?有沒有事?疼不疼?”

聲音溫和,含著顫音。

阮馥垂著眼,感受著臉部火辣辣的疼痛,抬頭看見江觀瀾的臉,那一刻想也沒想,她伸手,突然抱住了他,喉嚨鈍痛,是想哭的前兆,阮馥死死地忍住,連嗚咽聲都沒有發出一個。

江觀瀾心臟揪起來,不斷收緊,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他媽的該死。

江觀瀾外套敞著,把阮馥按到裡衫,她張嘴,實在忍不了,咬住了江觀瀾的衣服,也連帶著,咬在他胸膛。

胸前的一塊面板鑽痛,力道不小,牙根若不是隔著衣服,似乎都能嵌進肉裡面。

江觀瀾悶哼一聲,大掌捂在她後腦勺上面,使了大力道,讓她更貼近。

“沒事了。”他安撫著。

阮馥忽然由一聲不吱,漸漸變為嗚咽,再到後面,她鬆開牙無聲地哭,眼淚流了整張臉,洇溼了江觀瀾的胸前一大塊地方。

阮鉑正看一眼他爸,眉頭緊鎖,拳頭攥緊,也是很氣。

“我……我要走。”她抽噎。

她要離開這個地方,一秒鐘都呆不下去。

江觀瀾:“好。”

阮鉑正皺著眉毛,沒忍住輕聲喚,“姐。”

阮馥要抬頭。

“我帶你走。”江觀瀾陰冷地說。

下一秒,江觀瀾攔腰抱起她,阮馥纖弱,窩在他懷裡,連眼都沒抬一眼,也看不到後面,阮連舜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