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馥下了電梯,下臺階,出主樓,一直走到研究所大門,登記,出研究所大門。

在研究所門外,看見對面馬路旁的臨時停車區,那裡停著的一輛奢華低調的黑色布加迪,在她出來以後,黑色布加迪打了雙閃。

阮馥知道,過去是過去,如果總糾結於過去,那以他的過往經歷,不知道還能糾結到什麼時候。

阮馥遲疑片刻,走過去。

車窗緩緩下降,露出江觀瀾那張俊美的臉龐。

可是,從言行舉止上來看,江觀瀾對於秦若琳這麼漂亮的女生展示出來的撒嬌,都能信手拈來了,可見這些年交過多少個女朋友,這個事實,依舊讓她不舒服。

江觀瀾怕她認不出來,已經下了車,倚在車子旁邊等著,長腿搭著,行動上帶了幾絲殷熱。

“冷不冷?”看見她走近,他往前兩步,伸出手,五指修長,指腹還帶了點紅。

阮馥置若罔聞,神情平淡,“還好。”

她道:“你換車了?”

天冷,她手插在兜裡,江觀瀾等了半天,看她站著沒反應,索性伸出手,一把將她的手從兜里拉出來,兩個人的溫度開始糾纏,他道:“是啊,車好看嗎?”

她沒看他,打量著車,輕飄道:“一般。”

江觀瀾忽然皺了下眉:“既然還好,那你手怎麼這麼冰。”

他們五指交叉,握著。

阮馥當沒聽到,她被他帶著走到副駕駛門前,他拉開車門,阮馥坐進去,問,“去哪兒?”

男人坐上駕駛位,把暖氣調大,接著拉上安全帶,再替阮馥拉上安全帶,說:“先去吃飯。”

阮馥淡淡地問道:“什麼飯。”

“中餐,行不行?”

她點了下頭,江觀瀾又覺得她今天有點冷淡。

等吃完飯,江觀瀾去前臺結賬,阮馥遠遠地看了一眼,男人站在收銀臺前咳了幾下,回來以後神色如常,就是臉頰有點微紅。

阮馥問:“怎麼回事?”

他道:“辣的。”

阮馥哦了一聲。

出餐廳以後,江觀瀾照例送阮馥回家,去到水岸林邸的路上,江觀瀾開車,剛剛吃飯沒有喝酒,但男人一路上不停地在咳嗽,阮馥偏頭看他,他脖頸都咳紅了,還在開車。

阮馥想起明天休假,她把辦公室的杯子也帶回來了。

杯子裡還有水,她掏出包包裡的自帶水杯,旋開,遞了過去,“你喝點水。”

江觀瀾一隻手開車,另一隻手過來,他咳笑了,“謝謝,忍不住。”

阮馥目視前方,“嗯。”

阮馥怎麼可能不知道,今天去吃的中餐,點的菜都是偏辣口的,他吃不了。

他喝了一口水,涼水滑過食管,入肚,倒是把喉嚨裡那點癢壓住了些,他把水杯遞過來,又嘗試去拉她的手,道:“我好多了。”

阮馥躲開,杯子杯蓋旋上,淡淡地道:“看路。”

這男人平日裡自負得很,一有一點兒紅,肌膚的白皙就體現了,倒是少了一些高高在上,多了點兒平易近人。

“我看著路的。”男人手伸過來,等她放下杯子,一把抓住她的手,阮馥手臂抬了下,沒掙開。

車子開到阮馥家樓下。

江觀瀾下車,走到另一邊,給她拉副駕駛的車門,阮馥下來,提著包。

看她一身套裝,腰細,腿長,清清冷冷的氣質。特想碰她一下,他走過去,從背後摟住她的腰。

阮馥先是微愣,接著放鬆。

男人的手猛地摟緊,阮馥手抬了下,順勢落在他的手臂上。江觀瀾偏頭,氣息微微不順,說:“我送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