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侯陰著臉站在一側,如墨的眼底赫然升騰著兩團憤怒的火焰。

見謝逸辰夫婦出來,他那陰霾的臉龐上泛起一抹愧疚的神色:“謝先生,是我治家不嚴,所以才出了這種醜事。”

“人我已經帶過來了,是殺是剮,任你處置。”

一聽這話,那女人猛的抬起頭,凌亂的長髮下露出一張嬌豔的臉龐。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襄陽侯最為寵愛的柳姨娘!

她眼底含淚,哭的悽悽慘慘:“冤枉啊,侯爺,這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那幾個行刺之人是侯府的不假,可在府裡能調動他們的又何止妾身一人啊!”

“對了,大公子,一定是大公子!”

“他怕阿軼和他爭爵位,所以便故意使壞誣陷於我!”

“侯爺,你我自幼一處長大,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我連殺只雞都不敢看,又怎麼敢做殺人放火這種喪盡天良之事呢……”

她一邊哭著,一邊伸手去抱他的大腿。

以前哪怕犯了天大的過錯,只要她一哭一鬧,襄陽侯這錚錚鐵骨的漢子就會舉手投降。

可這次,盛怒之下的襄陽侯並沒有心軟。

後宅中那些見不得光的破事也罷了,那些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這女人竟敢連他敬重的賓客也敢暗殺,甚至還妄圖嫁禍給大房,其陰毒狠辣令人震驚!

如果不是證據確鑿,他說什麼也不會相信這事竟是那個素日裡千嬌百媚的枕邊人做的。

對於柳姨娘的話,沈長歌頗為不屑。

這女人的眼睛很是漂亮,可好幾條若隱若現的血絲在眼底浮現。

如果沒看錯,她之前欠下不少筆血債。

只是年頭太過久遠,那血絲不夠清晰罷了。

“事到如今,你還敢否認?”襄陽侯冷笑道,“阿軼和管家都親口指認,是你親自下的令。”

一聽這話,柳姨娘臉色陡然一變,直接癱倒在地。

管家是她的心腹,沈軼又是她的親生兒子,他們為什麼會背叛她?

為了自保,他們就將迫不及待的把她給推了出來?

“謝先生,人交給你了。”襄陽侯強忍著心痛,冷眼向謝逸辰看去,“你想怎麼處置都可以。”

對柳姨娘雖極度失望,可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他們還有著年少時的情份,還有個共同的兒子。

如果讓他親手處置,他真的硬不下這個心碭。

或許看在他的面子上,謝逸辰會給柳姨娘留條生路。

謝逸辰聽了,不由地冷笑道:“侯爺,你這倒是給我出了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