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聞言,不由地輕聲笑道:“能為可汗素手做羹,無疑也是我的福分。”

見這小女人竟敢打趣他,虛穀子笑了。

“這話說的可真沒意思。”他微微搖頭,若有所思地說,“我若喜歡做這個可汗,當年也不至於跑到西梁來了。”

“當可汗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不信問你男人,只要和皇室捱上邊,哪有什麼幸福可言。”

想當年為了爭奪王位,父汗和兄弟幾個手足相殘。

小小年紀的他,親眼看到自己最喜歡的小叔叔被父汗用金瓜活活打死在面前。

小叔叔趴在地上,在看到被嚇的呆若木雞的他時,滿是鮮血的臉龐上泛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可嘴唇不過微微動了一下,眼底的那抹光亮便迅速消失殆盡,化成一點幽深空洞的黑。

從那時起,虛穀子便對汗位失去了興趣。

那高高在上的汗位,是用親人的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

他不敢坐。

他怕。

他怕一坐上去,便會想起小叔叔,想起那些慘死的親人。

沈長歌聞言,手微微一顫。

小寶是太子之子,謝逸辰是太子故人,而自己又親手殺了康王!

這輩子,她想和皇室不挨邊怕是不可能的了。

皇上若知道她殺了他親生兒子之後,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見她神色有異,謝逸辰笑著握住了她的手:“那得看你怎麼想了。”

“在我看來,只要心愛的人在身邊那就是最幸福的。”

虛穀子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又在撒狗糧,欺負我單身是不是?”

“你等著,等離開襄陽後,我立刻就娶個女人,然後生十八個孩子,羨慕死你們!”

一向言而有信的虛穀子,這次失言了。

離開襄陽後,他第一時間找了慕容澤。

慕容澤雖是番邦主帥,但對這位嫡出的兄長,他還是敬重的很。

可即便如此,他也依舊不同意退兵。

除非,襄陽侯願意把沈長歌嫁給他!

“你真的喜歡她?”虛穀子微微蹙眉。

慕容澤連想都沒有想,果斷點頭。

這些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對他投懷送抱,可他連正眼都懶得看一下。

他清楚地知道,她們喜歡的不是他,而是他三皇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