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長歌特後悔自己一時心軟,竟又把這燙手的山芋給撿回來了。

無奈之下,她只能硬著頭皮解開了謝逸辰的衣裳。

他很瘦,可看上去並不柔弱,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膚下,覆著一層薄薄的腱子肉。尤其是小腹上那八塊性感的腹肌,宛若兩列排列整齊的梯田,散發著濃濃的荷爾蒙氣息。

奇怪,他不是個病秧子嗎,他的身材怎麼可以這麼好,倒像是個練家子似的。

沈長歌紅著臉,胡亂將他身上的溼衣服脫下,並簡單擦拭了一下。

她並沒有給他穿衣服,而是找了床被子給蓋上。

這事,還是等小寶回來再說吧。

謝逸辰躺在溫暖的火炕上,漂亮的眉頭微蹙,眉宇間彷彿有著化不開的煩惱和憂愁。

即便知道了他當時為什麼突然情緒失控,沈長歌也不想留他了。

沒辦法,她想活。

這男人疑心太重,對她又處處戒備。

和這種人生活在同一屋簷下,那無疑是精神和身體上的雙重摺磨。

等他身體稍微好點後,她就親自送他們父子遠離上水村。

有了錢,他們日子不至於過的太差吧。

“娘子……”突然,那白衣美男痛苦地皺起了眉頭,唇畔溢位一縷支離破碎的聲音。

娘子?

沈長歌可不認為,這男人是在喊她。

如果沒猜錯,他應該夢到了前妻吧。

“娘子……別打小寶……他還小……你打我吧……”他那乾涸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沙啞的厲害。

沈長歌心微微一滯。

看來,原主對他的傷害已經刻入到骨髓深處了。

就算她努力去討好他們,也無濟於事。

她微微嘆了口氣,還是冒著大雨出去給他找大夫去了。

就在她出門的一剎那,謝逸辰那雙浸滿星辰的丹鳳眼猛的一下子睜開。

在看到櫃上那枝孤零零的髮簪之後,他眼底的璀璨星光瞬間消失,漸漸沉寂為黑暗幽涼。

他並沒有昏迷。

沒錯,他是裝的。

他在賭,賭這女人徹底變了。

他賭贏了。

這女人不但變的好看了,還變得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