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很深,伸手不見五指。

有人亮起了火摺子,藉著光緩步前行。

行了近一里路後,眼前豁然開朗。

待適應了亮光後,寧毓初放眼望去,一座白石雕刻而成的牌樓,上面刻著四個字。

明正清心。

只是被人削去了一角,失了原有的氣派。

穿過牌樓是通向半山腰的石階。

不少石階破損,像是被什麼利器劃傷。

一道一道的傷痕,彷彿在無聲訴說著當年那一場惡戰。

天光老者在看到牌樓的那一刻,滿身的不正經都消失得一乾二淨,整個人失魂落魄了起來。

他摸摸這裡又摸摸那裡,喃喃自語道:“不該是這樣的,以前不是這樣的。”

一路上了石階,就是寬闊的練武場,穿過場地就只剩殘垣破壁的殿堂,仍看得出大火燒過的痕跡。

雜草叢生。

荒蕪,淒涼。

天光老者撿起一把斷劍,劍柄處刻著一個字。

光。

他眼前又出現那個小徒孫趴在雨水中,讓他快點走。

小光光徒孫兒。

他將斷劍慢慢貼在臉上,閉眼懷念憐惜。

唐黎看到老爺子這般模樣,鼻尖發澀,心酸極了。

老爺子還沒恢復記憶,可留在骨子裡的東西,是磨滅不了的。

這是一種本能。

寧毓初不忍撇開眼,拾階而上,準備入殿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