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應懷忱的桌面上攤開兩張畫像。

他擱下筆,欣賞著畫作。

只要見過寧毓初和唐黎的人,一眼就能認出畫上的人。

眾人皆知江南書院四大才子中,以畫出名的是柏前程,而應懷忱最出色的是一手妙筆生花。

實則應懷忱的畫技與柏前程相比,不遑多讓。

不止是畫,字,作詩,他都是個中翹楚,與洛南卿一樣,是個全才。

只是,他深諳低調之理,有洛南卿在,再有楚子安和柏前程平分秋色,不會讓他太過顯眼。

他需要江南書院四大才子的稱謂,但過猶不及一樣重要。

相較於寧毓初的畫像,畫唐黎時他多了幾分私心,花費的時間多了一半。

他今日本不會出現在醫館,但下課後他鬼使神差就過去了。

直到現如今,他想,也許是為了能夠將她的樣貌畫得傳神,才會特地走一趟。

可擅畫的人,都擁有一雙過目不忘的眼睛。

他不過是給自己找了個挽尊的理由罷了。

下屬不敢打擾他,他就這麼盯著唐黎的畫像出了神,待外頭打更聲響起,墨跡已幹。

他斂下眼中所有思緒,將兩幅畫卷好遞給下屬。

“帶著畫像去問,總能查出他們的身份。”

黑衣人雙手接過:“屬下定不負使命。”

房間恢復安靜後,應懷忱倚靠椅背,餘光瞥到桌上的藥方,他輕喃自語道:“你們是敵,還是友呢?”

或許很快他就能知道答案了。

書院的生活,平靜宜人,有時也雞飛狗跳。

從四大惡霸改過自新,重新做學生起,江南書院迎來了少有的和諧生活。

特別是甲乙丙丁四個班級,相處融洽,不再像過去互看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