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從唐黎手中接過藥箱,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神色。

唐黎縱使身體不適,還是能感受到竹葉的視線。

她微笑道:“有話說?”

竹葉驚了下,隨即搖了搖頭,卻又點了下頭。

“唐大夫,你是不是生氣了?”

唐黎笑道:“沒有。”

竹葉這才鬆了口氣,他亦步亦趨地跟著:“甘遂師兄嘴巴就是比較臭,師傅平時也會說他,這次你突然出現,師兄們可能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不過等時間長了,也許就好了,你不要跟他們計較。”

唐黎輕笑:“無關緊要的人,我從來不放在心上。”

竹葉撓頭,那他也算無關緊要的人嗎?

師傅年紀大了,精力有限,所以讓他跟在唐大夫身邊學習。

這些日子,他從唐大夫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

他很喜歡唐大夫,她輕聲細語,溫和待人,不像在師兄們面前擔心受怕,一個做不好就會被罵。

唐黎自是不知道小跟班的心思,這段路很遠,她走了很久還沒到,疲倦又煩悶。

好不容易到了紙上的地址,卻是要給母羊接生。

竹葉呆了呆:“這?”

唐黎知道,這是甘遂在戲耍她。

像這種接生的事,一般是找上醫館,再由醫館聯絡獸醫。

因為醫館好找,獸醫不好找,故而醫館也會承接幫忙尋獸醫的忙。

求助的夫妻不知她不是獸醫,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來。

去年母羊就難產一回,胎死腹中,這是第二回懷孕了,村醫檢查後,說胎相不好,不好生。

夫妻倆生怕重蹈覆轍,才會求助醫館,否則也可以請村醫接生。

剛說完,母羊的羊水就破了。

此時夫妻雙眼期望地望著她,而母羊彷彿感應到她身上悲天憫人的氣息,圓溜溜的眼睛巴巴地看著她,竹葉黑白分明的眼也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