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被他用力地攬在懷裡,微顫的手臂,灼熱的呼吸,很難不讓人感知到他此時波動的情緒。

她猶豫了半晌,伸手回抱住了他。

柔軟的掌心輕拍著他的背,聲音甜糯:“書讀得越多,人就會越懂得思考,有時候想法會走進岔路,這很正常,沒事的,我會陪著你,你看,江南一行,你說要扔下我,我還不是一樣堅定站在你身邊?”

“生命有長有短,浮游一日,朝生暮死,可它卻嚮往人間,夏蟬一季,不過三月,可它去不知疲倦地鳴啼,人有七十寒暑,與它們相比,已經多得多,為何常有人不知足?”

“其實生命不在於長短,而在於寬度,只要過程是有意義的,結局怎麼樣,就不是那麼重要。”

寧毓初已找回了心神,酒意早褪去了。

但他貪戀懷中溫暖,喜歡聽著她用軟甜的聲音對他敦敦教誨。

只有在這時候,他能夠感覺,世間好事就只剩下他和她。

這份專注,是獨屬於他的。

獨一無二,沒有人過來跟他爭搶。

過於沉浸的結果就是——

“毓初?”

唐黎大半天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忍不住輕喚了他一聲。

方才抱她,是出於本能。

如今話題結束了,他卻有些慌了手腳。

寧毓初緊張地吞嚥了下,機智地選擇了裝睡。

唐黎將他懷中起來,就看到他頭一歪靠在柱子上,臉頰泛著酡紅。

估計是最近太累了,喝了酒就醉了。

唐黎無奈一笑,將他的手臂架在肩上,費力地將人拉起來,然而沒有想象中那麼重。

唐黎原本想先將他搬到床上,再去喊青秋,一同把人抬回去。

看這樣子,她一人也能搞定。

他軟軟地靠在她肩上,安然地像個孩童。

唐黎嘴角微微彎了彎,腳步一錯,直接帶著他往門口走去。

寧毓初側過頭,看到她細膩的肌膚上沁出薄薄的汗,連帶著身上的香味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