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發覺應懷忱臉上冒出細細的汗,心緒不寧,雙眼無神地盯著虛空,不知在想什麼。

“應同學,你沒事吧?”

應懷忱被喚回神,他不自然一笑:“我沒事。”

出於職業病,唐黎關切問道:“我看你臉色有些蒼白,可是身體不舒服?”

應懷忱擦了下臉上的汗,牽起嘴角苦笑道:“方才想起少時落水的事,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會覺得心悸。”

唐黎表示理解:“小孩子的世界比較簡單,像是一張白紙,初初經歷的事,容易留下深刻的痕跡,特別是悲喜的事。”

應懷忱轉眸看向她,瞳眸透著幾分苦澀道:“唐同學說得有道理,越是想忘,越是容易被記起。”

對於這種事,唐黎也無能為力。

她能治癒人身體上的創傷,但心理上的傷,她沒有辦法。

“都說時間是良藥,也許隨著時間的增長,你遇到足夠深切的歡喜事,興許就能覆蓋傷痛。”

應懷忱垂眸:“但願吧。”

他的語氣聽起來,挺消極的。

好似並不相信能遇上。

而且他身上透出來的情緒,跟平日溫潤的形象有些不同。

唐黎念頭剛起,對方已將臉上情緒悉數斂盡。

一陣風起,拂起他兩鬢的髮絲,桃花眼微微一彎,笑容有些令人目眩。

桃花瓣從遠處飛來從他眉心劃過,平添了幾分風情。

唐黎抱著欣賞的態度在心裡點了點頭,不愧四大才子,這份氣質的確是出眾。

這時,宗銳和齊納已經拉了一車竹子回來。

柏昀買的東西也送來了。

寧毓初已和元逸飛勘察好地形,他驗收完地上的東西后道:“好,咱們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