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洞周圍可見度不足一丈,霧茫茫一片中,除了風聲,偶爾還有鳥類盤旋鳴啼聲。

經過小魔王的提醒,唐黎越發覺得那些鳴啼聲夾雜著鷹嘯。

真是應了那句,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她額頭滑下三條黑線,看著趴在她肩頭昏睡過去的人,真想將他搖醒。

太陽西斜,只剩大半個腦袋趴在雲端上,散發出來的暈黃的光線,透過厚厚的雲霧傾灑在兩人周圍。

唐黎透過小魔王的肩頭,看向漸漸暗淡的天色,眉頭攏起,很是發愁。

她和小魔王經歷了場生死時速,幾乎耗盡了全身體力,劇烈運動後的兩條腿都在打顫。

加上這個地方只能站著,她身上還負著小魔王的身體。

一旦太陽下山,溫度急劇下降,時間一久,她體力不支,或者小魔王毒發,後果都不堪設想。

唐黎不知自己能堅持多久。

她們已經失蹤半日了,不知道二哥能不能找到她們。

此時山風又起,偶爾輕緩地將髮絲吹拂起,偶爾猛烈得要將人卷下深淵。

唐黎緊緊環住小魔王的腰,藉著內壁阻擋大半的風力。

但還是差一點就被刮下去。

她伸出一隻手緊緊扣在凸出來的山石上,才得以維持平穩,再借由鋒利的稜角,刺激有些渙散的神智。

同時體力在漸漸流失,她得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不然一直乾等著,情緒更容易受身體變化影響。

她打起精神,嘆氣又打趣著:“你要是能胖一點就好了,像秤砣那樣,我們就不怕被颳走了。”

小魔王咕噥了句什麼,將她緊緊抱住,整張臉埋進她的肩窩裡。

唐黎莞爾,他雖然處於半昏迷狀態,但還知道抱緊她才不會掉下去,算是給她減負了。

否則她一面抓著山石,還要穩住他,是堅持不了多久。

四肢已經凍得快要麻木了,唐黎有些後悔,沒有隨身攜帶暖寶寶,腰腹的暖寶寶貼了一日已經快要失效了。

但漸漸的,她感覺到懷中抱的人體溫在逐漸上升。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艱難挪動僵掉的手臂,廢了半日才將掌心貼上他的額頭。

很燙,他在發燒。

唐黎臉色越發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