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徐白露的模樣看的讓人心疼,特別是那種輸了又不服氣,疼了也不吭聲,紅著眼眶還要繼續比試的模樣。

徐白露眼睛紅紅的,兩瓣嘴唇緊緊地抿著,目光既畏懼又堅定。

圍觀人群一個個噤若寒蟬, 都不敢大聲說話,要他們說許舟真不是東西,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比試的時候也不知讓一下,看把二小姐疼的。

“那好吧.....”

許舟丟到手中竹枝,拍拍手掌。

......

“大小姐,快點快點, 就在前面。”

“你這丫頭,急什麼。”

徐白芷沒好氣嘆了一聲,步子卻不由加快幾分,主僕兩人在徐府迴廊穿梭,下人紛紛避讓,生怕衝撞了大小姐,看樣子大小姐似乎是有急事。

“不是,去晚了就沒得看了。”

“你呀你,叫我說你什麼好。”

徐白芷拉住在前一路小跑的年幼婢女,讓她慢些。徐府雖是商賈之家,但府中的規矩還是頗多的,不比其他府邸要少,若是想讓人看得起,府中人等,無論主人家還是僕人,一切言行舉止都要符合規範。

可婢女到底年幼,平日裡淨做些枯燥的活,府中好不容易發生有趣的事情, 她等不及要去看看。

就這樣,徐白芷和年幼婢女緊趕慢趕, 遠遠的看見一大群人圍著,中間則是有兩個人影在晃動,好像在比試拳腳功夫。

近前,眾人紛紛讓開,給大小姐最良好的觀看體驗,徐白芷站在最前方,手中緊攥著帕子,眼睛來回看著。到底是不通武學,對拳腳功夫也是一竅不通,看不出誰最後會贏。

但大抵是二妹輸多贏少的局面,瞧了一會兒,徐白芷眼前一亮,許舟的功夫有些特別,不似武人拼鬥之時拳拳到肉,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細看下去,發現許舟故意在讓拳。

每次徐白露用拳用腿,咬牙切齒地來攻,許舟總是不正面交鋒,反而用一種很奇怪的武功招式應對, 每每抓住徐白露的手腕, 手肘扭成一個弧度,或是抓住她的腿,讓她在原地跳來跳去,再不濟就是從身後鎖住她的喉,讓她動彈不得。

時間一久,徐白芷不得不出言叫停二人比試,再這麼下去會被旁人說閒話。許舟的功夫怪異,像是戲耍,又像是故意在佔小妹的便宜,有幾次二人的身子幾乎貼在了一起。

男女授受不親,雖是比試,但二人實在是有傷風化。

“停手,不要再打了!”

徐白芷上前一步,命令幾個護院把二人拉開,繼而吩咐青雀:“青雀,送客人出去。”

“他不能走!”

許久未曾開口講話的李文誠,這時候又突然跳出來,指著許舟不讓他走:“他打傷了阿吉,他不能走!”

許舟欲開口為自己辯解兩句,這事明明就是李文誠唆使惡奴要教訓自己和青雀,自己只是出手重了那麼一丟丟,沒等他開口,青雀便小跑到徐白芷身邊,在耳邊小聲說了兩句。

隨後,徐白芷叫小廝先扶姑爺回去休息。

李文誠被兩個小廝扶著,嘴裡依舊罵罵咧咧,若不是早年讀過幾本聖賢書,怕是話裡都帶爹帶娘了。

“都散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區。”

眾人一鬨而散,大小姐發話,那就是聖旨。

等眾人都走後,徐白芷看著蹲在地上的,捂著胳膊的徐白露心情複雜,她慢慢走上前,彎腰拾起徐白露被打掉的斗笠,重新扣在小妹的腦袋上。

“走吧,還蹲著幹嘛?”徐白芷用腳尖輕輕踢了徐白露屁股一下。

徐白露揚起腦袋,忍了好久都不曾流出的眼淚,在這一刻如泉湧似的嘩嘩往下流:“姐,疼!好疼!”

徐白芷看著小妹這副模樣,掩嘴直笑,身子一顫一顫。

徐白露見狀,苦的更加委屈:“姐,我被人打了,你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