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縣衙。

魏仵作院中,哦,不....現在應該是繼承者,獄卒外加半吊子仵作許舟的院子。

魏道離開,這間院子自然落到許舟名下。

話說白嫖一套宅子還是很香的,就是不知道縣衙日後會不會收回去,若是他們趁魏道不在,把院子收回去,或者分配給其他的仵作,那可就大大的划不來。

剛下雨的緣故,院子裡溼漉漉的。

院落中景色依舊,老槐樹,古井,幾間灰瓦屋子......還有少女和貓。

姜紅豆從屋中搬出小馬紮,放在屋簷下的臺階上,筆直修長的雙腿自然併攏,自有動作奇快的小黑仔,快其他老黑貓一步,搶先跳上姜紅豆的膝蓋,腦袋在少女懷中來回亂蹭,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好像在說:“嘿,小仙女,快來擼我,快來擼我......”

坐在小馬紮上的少女“看”向前方,伸出肌膚雪白的手,放在小黑貓的腦袋上,順著它的脊背,從上往下地撫摸著。

正在院中掃地的許舟瞧見,停下手中動作,拄著掃帚好意提醒道:“師姐,你別抱著它了,那小東西最愛掉毛,衣服難洗的要命。”

魏道走後,姜紅豆的起居全部落在大怨種許舟身上,平日裡做飯洗衣服,樣樣不落,這就是玩養成的代價,不似在家裡,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沒事。”姜紅豆輕笑一聲。

晚風拂過髮梢,單純又美好。

額.....你不用動手洗衣服,自然沒事。快速掃完地,許舟便去生火做飯:“師姐,今晚想吃點什麼?師弟給你做。”

姜紅豆想了想,道:“豆漿。”

“哪有大晚上喝豆漿的?”

“那....面?”姜紅豆頓了頓道。

“好嘞!”

好吧,就是許舟單純地想吃麵,作為一個純正的北方老爺們,許舟喜食麵食超過米飯。

不多時,兩碗熱氣騰騰的面出鍋,上面澆上香氣噴噴的肉臊子,撒上一小撮蔥花,看著就很有食慾。

師姐弟兩人並排坐在一起,手裡都端著一大碗麵,嗦的好不歡快,吃麵期間拉點家常,說兩句閒話,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嗝~”

許舟打了一個飽嗝,率先吃下一大碗麵,起身回廚房盛了一大碗麵湯,回來後不經意間問道:“師姐,你眼睛怎麼看不見的?”

相處這麼多日,許舟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

據魏道先前所言,姜紅豆是因為三年前身患惡疾,眼睛突然間不能視物,後眼睛被迫蒙上二指寬的白綾。

但這個理由很顯然不能讓人信服,哪有什麼惡疾會突然讓眼睛看不見?

眼睛看不見,不應該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嗎?

就比如近視?老花眼?

所以,許舟覺得其中另有隱情。

姜紅豆放下筷子,談及自己的眼睛,少女並未迴避,而是大大方方地回答:“練功出了岔子。”

許舟眉頭一挑,暗自點點頭.....果然,師姐誠不欺我,不像那個跑路的糟老頭子,嘴裡沒一句實話。

“找大夫看了嗎?”

“師父給看了,說不好治。”姜紅豆繼續嗦面,粉嫩的唇上滿是汁液,看的許舟心裡一緊。

“那老頭子還會看病呢.....額,他確實會看病。”許舟話到中途,突然想起魏道還有個南神醫的名號,故而改口,又立馬勸道:“沒事,世上太汙遭,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