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刺鼻氣味久久不散,病床上躺著的青年突然睜開眼,驚坐而起,猛然間看向四周。

看著病床旁空無一人,茫然無措的眼睛裡多了些自責和失落。

此人正是祁良,那場大戰後他昏迷不醒,直至今日。

這時候,負責看護的小護士走了進來,見祁良已經醒來,驚喜的笑道:

“你醒啦?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三天啦?”

“昏迷了三天麼?”

祁良低頭,自語。

嘆了一口氣,他起身離開病床,在小護士不解的目光下,穿著拖鞋和病號服走了出去。

“等等,你去哪?你還沒痊癒呢!”

小護士邊說邊快步跟了出去,想要看看祁良到底想幹嘛。

祁良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護士站,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你好,護士姐姐,我要辦理出院。”

坐在電腦前的護士長頭也沒抬,繼續忙碌著:

“姓名?床號?”

“0625床,白祁良。”祁良面路希冀,溫聲回答。

護士長的之間在鍵盤一通流轉,掃了一眼病歷,疑惑問道:

“你要出院?”她嚴肅的看著祁良,“可是你這才住院三天啊還需要在觀察觀察。”

祁良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後,並沒有多意外,只是有些失落,搖了搖頭,轉身向病房走去。

那名負責看護的護士這是有重新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手機,是祁良的。

“這是你朋友交給我的,他們託我轉交給你。”護士笑了笑,將手機遞給祁良,好看的酒窩隨著笑容綻放。

“謝謝。”

祁良接過手機,迅速開機。黑色螢幕緩緩亮起,一條彈窗彈了出來。

點開彈窗,是老五發的簡訊:

老六,我們去崑崙山營救小白去了,你安心養傷,等我們將小白原封不動地送到你懷裡,嘿嘿。

看著簡訊,祁良眉頭緊蹙,那天藏鋒和千盈月還是跑了麼?

不行,我得親自去一趟。

祁良還是放心不下小白,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早已將小白當成了家人對待。

自打從孤兒院出來,求學也好,工作也罷,都是他一個人。

如今在小白身上找到了久違的情感,雖然他現在也無法界定那到底是種什麼情感,但毋庸置疑的是,小白已經成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見護士已經出去,祁良立馬從床頭櫃裡翻出自己的衣物,將門反鎖,換了起來。

一切完畢後,祁良若無其事的走出病房,像是個來探視病人的無關人員。

…………

崑崙虛,從古至今都有著種種神秘傳說的山脈,海拔5000多米。

風呼嘯著,咆哮著往山谷湧去,像是魔鬼的嗚咽,又像是野獸的嘔吼。

風雪將這古老的山脈掩蓋,常年寒冷的環境讓人卻步。

而今,一串串腳印依著山而上,直通不見頂峰的山頂而去。風雪正在將腳印蠶食,要不了多久,這裡就又會變成無人問津的雪山。

一個岩石裂縫下,凍得臉色發僵的曲傑正在擺弄手機,他僵硬的手指不復往日般靈活,笨拙地點著手機。

點了好久,終於將一條簡訊發射出去,他如釋重負一笑,裝起手機,反覆搓著已長滿凍瘡的粗糙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