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哭哭啼啼也說不清楚事情究竟,譚古一看到榕十一,立馬厲聲發問:「你說,這究竟發生了何事?」

榕十一眉頭皺了皺,盡力壓抑著不耐煩,道:「途中遇到山匪打劫,太太們的馬車不幸跌落山崖,土匪人多,屬下無能,只勉勵救回七姨太一人。」

金嬌嬌打量著七姨太,深覺此人與昨日茶樓的蒙面女子身段極為相似,又想起茶樓閒話關於小西山的無名屍,那遇害之人多半就是譚古的姨太太們了,只是……

虞兮揪著譚古衣袖擦眼淚,冷不丁地橫了榕十一一眼,這一眼恰巧被正在打量她的金嬌嬌盡收眼底,這兩人互相嫌棄卻硬湊一起演這出戏,也真是難為直腦筋的榕十一還得裝出一副愧疚和惋惜之情。

「豈有此理!這幫土匪竟連我……」

後面的話譚古沒說完,在場的明白人心知肚明這是拉屎拉到土皇帝頭上,譚府家眷都敢動,這幫土匪簡直不知天高地厚的意思。

「吩咐下人去請大夫。小桃,先送太太回房休息。」.z.br>

丫鬟將虞兮扶回後院,譚古壓著怒火有條不紊地向賓客致歉,又吩咐管家安排賓客離府事宜,接著帶著榕十一匆匆離開了宴席。

在場眾人議論紛紛,猜測譚古這次怕是要出兵清剿土匪。商賈們心中暗暗歡喜,跟著譚古做走私之事固然發大財,但若能徹底剿了山匪水匪的老巢,他們就多了一條做生意的門道。

譚府壽宴提前結束了,金嬌嬌跟著賓客們散席,心中思索著這兩日發生的事,若茶館的女子就是虞兮,顯然他們遇匪搶劫一事乃無稽之談,那小西山的無名屍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恐怕並非死於匪患吧。

「咔嚓。。。。。。」

人群中突然發出茶盞落地之聲。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奴婢給您擦乾淨。」

一個婢女走路絆倒,不小心將手中茶水灑到了客人身上。

婢女驚恐地低著頭,著急忙慌地伸手去幫那倒黴客人擦拭,金嬌嬌和趙炳煜循聲望去,發現那倒黴客人正是劉宣和。

「咦!」

趙炳煜附和著她的驚訝,裝作驚奇道:「那不是,劉大。。。。。。顧公子嘛?」

一炷香之前他才和劉宣和在譚府後院秘密接頭,自然沒什麼好意外,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金嬌嬌驚訝之人並不是劉宣和,而是那不慎絆倒的婢女。婢女打扮樸素低調,不仔細瞧確實無甚特別。起初金嬌嬌還以為是自己眼花認錯了人,又或者只是長相相似,直到看到婢女左耳後那一顆血痣,以及繞著血痣而紋的石榴花瓣,此人分明就是藏花添香閣的老闆娘望玥,金嬌嬌確信自己絕不會認錯。

她為什麼會來揚州?又怎麼會出現在譚府?還有陳念被火船燒死那晚,她在裡面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歐陽清蘿口中提到的主子是朝廷哪位大人物,也會是望玥背後的主子嗎?

各種複雜的問題擾得金嬌嬌思緒紛亂。

「老婆,老婆。」趙炳煜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沒什麼。」

劉宣和奉旨來揚州查案,出現在譚府理所應當,望玥接近劉宣和,那幫人背後到底在圖謀什麼?金嬌嬌一想到陳念死前尖銳猙獰的求救聲,就後背發涼,胸口悶得難受。

「臉色怎麼這麼差?」趙炳煜行動比語言快,摸向她額頭,「這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