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韓寡婦與黑悍婦與甄夫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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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堯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同齡人,與我年紀雖相差不大,但心思卻要深勝許多,我對他的心思一直捉摸不透。
他整日攛掇狗爺上清風明月樓挑戰鄭太白,取一滴聖人血,無非是想以此喚出體內幼蛟,打破活不過二十歲的厄難詛咒。
當日他將我招至這方院落,封我為“主簿”,揚言要打一個大大的天下,這份豪言猶在耳畔,我很是期待有那麼一天。
只是......這會兒吁吁氣喘的陸堯,拋下我一個人撒腿狂奔,那副逃命的落荒模樣,又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回到桃柳巷,狗爺見我們的狼狽模樣,不由噗嗤大笑起來:“哈哈......被攆回來的?”
“廢話,那可是王符岐帳下最強的一支騎軍!”陸堯聲音有些嘶啞,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我還是頭一回被人追著屁股跑。”
遙想當年古戰場,梁破率三千鐵甲騎軍將蠻夷大軍殺得皮甲不留,以三千騎軍入敵軍營帳如無人之境,斬殺一名不落小單于,此等兇悍之軍,很難不令人忌憚!
我有氣無力地癱坐在凳子上,心有餘悸道:“我才是那個跟在後面吃灰,險些墊背的倒黴蛋!”
張麻子有些自責,語氣低沉道:“是我以樹葉為劍,留下了痕跡,暴露了位置。”
狗爺瞭然一笑,食指在我們面前略一比劃,只見石桌上的水壺口鑽出一道銀光,水流在半空中略微滑動,然後在一股莫名之力的影響之下好似一柄飛劍,竟在我們眼前閃耀著冷光。
毫無規則的水流晃動之際,狗爺食指所向,那由水流構成的細小飛劍,以極為驚人的速度向院牆彪射而出!
“砰!”
茶水幻化的飛劍破牆而出,發出一聲劇烈悶響。
手勢一收,狗爺面色微凝:“御物不算大本事,化無形為有形,心之所向,皆為滄海,劍之所向,攻無不破,那才是真本領!”
我見張麻子對狗爺點了一下腦袋,冷峻的麻臉若有所思,然後轉身離開了桃柳巷,竟折返出城,再次奔向西郊!
擦了擦嘴角的水漬,陸堯由衷欽佩道:“是個狠人!”
望著張麻子匆匆離去且義無反顧的背影,我忽然對陸堯冠以的“虎將”稱謂頗為認同。
我贊同地點了點頭,聲音無比細微嘟噥了一句:“嗯,確實是個狠人!”
······
被赤字營騎軍追著的滋味,陸堯不想再經歷第二回。
因此這次他沒再生起再去密林湊熱鬧的心思,況且現在的密林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木,已無遮擋,再折返西郊,只會自尋不快,他和我都不具備在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的修為實力。
趁狗爺難得養精蓄銳,躺在藤椅上暢快享受春日時光,陸堯將我拉到一旁嘀咕了半天,繞了好大一個彎子後,說要給狗爺登書樓戰鄭太白這件事造造聲勢。
沒等我細問,將陸堯口中的“造造聲勢”問個清楚,他已領著我來到西街。
西街我並不常來,這裡就連東陀寺的小和尚見了,都得低頭繞著走,可見西街女人不同凡響。
事實也確實如此,倒不是西街的女人真如老虎一般吃人,而是這條街住著的三位女人具是不俗,除了酒肆韓寡婦,其餘二位可真是洛陽城的兩個奇葩中的絕品。
一到桃柳巷西街,撲鼻而來的不是胭脂香,而是沁人心脾的米酒清香。
西街酒肆,是韓寡婦的酒鋪。
這位陸堯早就做過一番明究暗查的豐腴婦人,在洛陽釀酒為生,一向不太待見陸堯這等油嘴滑舌且少年老成詭詐如猴的頑劣少年。
或許多少有老色胚狗爺的一些不著調原因,這位無論長相還是身段,都絲毫不遜色大屋紅衣鴇孃的半老徐娘,見到陸堯出現在酒肆,只翻了翻眼皮,沉默了許久才正眼瞧了瞧無事不登三寶殿,故意沉默不言,杵著如木樁一般的陸堯。
“有事?”
韓寡婦身著一件淺色的麻布衣服,衣服的顏色略顯灰暗,因常年被酒槽香氣所燻,身上也散發著綿綿酒香。
由於韓寡婦體態豐腴,蒸酒時屋內氣溫很高,頻繁忙碌之下,她的身體香汗涔涔,臉上、額頭沾著沒有束好的青絲,若隱若線的玲瓏軀體伴隨勞動扭動,透著幾分成熟女人的千嬌百媚。
我是第一次一睹韓寡婦真容,現在終於恍然狗爺為何對這女人心馳神往夜不能寐。
“狗爺真是好眼光!”我忍不住小聲湊到陸堯耳畔囈語道。
陸堯見忙碌酒肆生意的韓寡婦不願搭理,於是呵呵笑道:“狗爺後日要挑戰清風明月樓那位儒道至聖鄭太白,同為街坊鄰居,還望嬸嬸明日務必給狗爺打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