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爪子(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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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柳巷這個地界,承接了皇城腹地與東郊民巷,介於貧與富之間,算是一道貧富過渡的特殊紐帶。
生活在這裡的百姓多遊走奔波於小富即安的過活營生,以西街的酒肆、肉攤生意為代表,皆是這條巷子煙火氣息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正因以此為餬口營生,也就無需驚奇常年操持一把殺豬菜刀,扛著半扇豬肉滿街跑的黑臉悍婦,會有恃無恐到敢與屠真真針鋒相對,不露半分唯諾怯意。
黑悍婦不知著了陸堯什麼道,怒焰充斥的雙眼中綻放出一股要與屠真真拼個你死我活的決然果敢與無懼狠厲。
女人吃起醋來的樣子,可怕到了極點,難怪小乞丐出寺化緣時,口裡總唸叨著說不得禪師的警語。
女人如老虎!
以前我深表懷疑,今天不得不信!
現在再審視黑臉悍婦與屠真真二人已然進入激烈交鋒的眼神,一股大戰在即,不死不休的決然態度,令人不寒而慄!
臂力驚人的黑悍婦毫不含糊,顯然她沒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心理束縛,更不會因為對方同為女人而動任何惻隱之心。
高高舉起手裡的泔水桶,臂力驚人的黑臉悍婦冷打量著屠真真,舉桶與傾倒桶裡的汙穢髒物一氣呵成,直接以泰山壓頂之勢潑向不可一世的跋扈騎鶴婦人屠真真。
令人作嘔的腥臭泔水使我當場胃部翻江倒海,幾欲作嘔。
我看著髒物在眼前劃過一道悽慘的弧度,傾灑向措手不及的屠真真,心想女人為難女人時,果然從不拖泥帶水,有半分猶豫。
預感到不妙與危險的白鶴引吭高叫,可惜還是被掉以輕心的慍怒婦人給無情地忽視了。
好在張麻子與屠真真纏鬥過程中,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並不過分予以正面攻擊,當一桶泔水一滴不剩地潑過來時,預感到情況不妙的他,直接一個閃身,翻身臨空退向了破敗的小院之內。
“嘩啦!”
漫天泔水如傾盆大雨,直接蓋頂鋪面而來,當意識到危險來臨時,屠真真已無迴旋餘地,只得用手擋在面前。
臭氣熏天,夾雜著豬血水與汙穢之物的泔水一滴不落地落在屠真真身上時,陸堯當即忍受不住,背對著用手捂住嘴,忍不住腹部的湧動翻滾,直接作嘔起來。
“嘔~~~”
狗爺見此情形,表情裡既有對黑臉悍婦果敢手段的忌憚,亦有噁心上頭的不適感,總之那副歷經滄桑的褶皺老臉之上,佈滿了我這個年紀尚難完全讀懂的複雜情緒。
擱著數丈距離看熱鬧的王公望,看著屠真真被澆了一身泔水,一陣噁心湧上心頭,也是一臉嫌棄與不適,捂著嘴調整心緒與呼吸。
巷中虛掩著門扉的眾人,看得個個表情古怪,眼中放光,想是攪局的黑臉悍婦的出現有些出乎意料,這可讓巷子裡熱衷吃瓜的街坊四鄰越發好奇,恨不得將脖子探到小院前。
屠真真被黑悍婦潑來的泔水澆了個透心涼,顯然她也未料到自己會碰上這麼一位罵街潑婦。
從上到下被澆了一身惡臭泔水的屠真真,雙目呆滯愣了半晌,顯然她還不敢相信,自己會落得如此不堪下場,當著狗爺的面,顏面大跌!
情敵相見總分外眼紅,尤其是受了陸堯這廝挑撥,黑臉悍婦此刻的醋罈子所引發的暴怒,可非同小可。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二人此刻早已相互使對方挫骨揚灰。
我掩著口鼻,儘量不讓剛吃的早飯從胃裡噴湧而出,如此重口味的劍拔弩張,我還是頭一回見識。
僅此一回,我就不想再見識第二回!
當錯愕的屠真真從呆滯中回過神,失了顏面的暴怒女人牙齒咬得雙腮鼓起,眼中充斥著要將黑臉悍婦抽筋剝皮的狂怒!
“啪!”
“啪!”
“啪!”
手中長鞭再度響起,淒厲之聲不絕於耳,在桃柳巷上空接連響起。
丟了顏面的屠真真揮舞手裡的長鞭,那雙透露著凌凌殺氣的眼神,誓要將黑臉悍婦大卸八塊!
黑臉悍婦似乎無懼,這時我見她抽出腰間菜刀,冷光碩碩的油麵菜刀在手中一陣翻轉,她也舉著刀,一副與之拼命的強硬態度。
看到這時,我若再看不清黑臉悍婦有修為在身,並且實力不在屠真真之下,那就該找塊豆腐直接撞死。
狗爺端詳片刻,既不奇怪,也不驚訝,放下掩著鼻息的手,聲和氣沉道:“你在洛陽放了多少爪子?”
狗爺所說的爪子,是江湖術語中“眼線”的別稱。
“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少……”陸堯沒有交底,只淡然笑道:“我也是最近才發現這位黑臉大嬸是隱藏在洛陽的爪子。”
“是泥菩薩的手筆?”狗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