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牽著手,一路慢慢地往會場裡走過去。外面一圈保鏢,把兩個人團團圍在中間,幾乎是密不透風。

「我不是要甩開你,只是不想你和孩子面對危險。」徐江天就著她方才的話解釋道。

「那你就把危險都一個人扛在身上?」

徐江天一抬頭,看見柳綃綃又紅了眼圈,趕緊服了軟:「好好,徐太太,我知錯了,我以後一定跟家人共擔風雨,絕對不再自作主張了。」

誰能想到在外面威風八面的徐總,回到家裡,在老婆面前竟然這麼低三下四、百依百順?圍在外圈的保鏢有好幾個都忍不住抿著嘴笑了起來,只是不敢讓徐江天看見而已。

「哥、嫂子。」凌蓮見兩個人手牽著手走進會場裡,也大大鬆了一口氣,不緊不慢地迎了上去,「你們回來了?」

保鏢四散開來,遠遠躲到一邊。

「嗯,凌蓮你……」

柳綃綃的話還沒說完,就只見一個女人從凌蓮背後猛地躥了出來。

她手持一把彈簧刀,攢足了全身的力氣,把凌蓮一把推開,直向徐江天和柳綃綃撲過來。

柳綃綃只覺得耳邊一陣風颳過去,還來不及細看,朦朦朧朧中知道那是刀帶出的風,「咻咻」地在身側來回地響起。

那刀揮得毫無章法,刺了她幾次,被她左躲右閃,竟然都刺不中,揮刀的人惱羞成怒,轉換目標厲聲叫著奔徐江天去了。

彈簧刀高高舉起,徐江天動作利落地一把架住持刀人的手腕,柳綃綃這才看清揮刀的人——溫若若。.c

她怎麼會在這?她怎麼混進來的?

還沒等柳綃綃想明白這兩個問題,燈光下,溫若若左手裡一線寒光一閃,一把短小的水果刀藏在她手心裡,彈出了刀鋒。

「徐江天,小心!」柳綃綃大叫著撲上前去,從身後抱著了溫若若的胳膊。

她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住了溫若若的胳膊。溫若若無法向前揮刀去刺傷徐江天,她在掌心裡將刀鋒一轉,「撲、撲」地連續幾聲,水果刀的刀鋒在柳綃綃的腿上進進出出,一道道鮮血順著柳綃綃的腿流了下來。

劇痛頓時讓柳綃綃倒在了地上。

「綃綃!」徐江天大吼著撲到已經摔倒的柳綃綃身上,將身下血流成河的女人死死護在懷裡。

事發不過在十幾秒之間,直到柳綃綃和徐江天倒在地上,保鏢們才一擁而上把溫若若圍住。眾人抓手的抓手、按頭的按頭、壓腳的壓腳,生生把溫若若擺成了「大」字,撲在了地上。

「徐江天、柳綃綃!」

溫若若被壓在地上,恨意仍然不減,她奮力昂著頭,高聲叫罵,尖利的叫聲迴盪在空曠的廳堂裡,散到四面八方,又從四面八方彙集而來,像鬼魅的嚎叫一樣。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害得我!我媽不行了,都怪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給我媽報仇!」

徐江天根本聽不見她的喊聲了,耳畔都是嗡鳴。

他滿手都是柳綃綃的鮮血,也不知道是從哪流出來的,只見得她整個下半身暗紅一片,那灘血越湧越多。

「徐江天。」柳綃綃躺在地上,忍著劇痛半支起上身。手上都是血,滑膩膩、黏糊糊的,但她還是拉著徐江天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別擔心,孩子沒事。」

因為出血和疼痛,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兩彎秀氣的眉緊緊皺著,奮力忍耐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柳綃綃,不是孩子的問題!」徐江天把她抱在懷裡,大聲喝止她,「為什麼你只想到我,只想到孩子?不是!柳綃綃,你應該想到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