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總,溫若若的事有訊息了!」阿承興奮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徐江天不願讓柳綃綃聽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如今最是要靜心修養的時候,總想這些難免費神生氣,於是拿著電話走到陽臺上。

「怎麼說?」

「有個叫丁一新的,今天派了手下的幾個混混到溫家去了,不光把溫家打砸了一通,據說走的時候還拿著一張支票。」

「嗯。」徐江天早有猜想。

他那天是被下了藥不假,可殘存的那些記憶裡也都是他在推拒著不斷貼上來的溫若若。她那麼主動,那種主動裡透著幾分急不可耐,背後不可能沒有貓膩。

「您看咱們……」

「繼續盯著,想辦法摸清楚,這支票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話掛了,徐江天就回到床上去。

迎著餘暉,他親親午睡未醒的柳綃綃的臉蛋:「起床吧,今天不是有事要辦嗎?」

柳綃綃今天是有事來著。

她想要創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傳統服飾品牌,將自己和團隊研究取得的收穫都變成實實在在的服裝,讓更多傳統服飾愛好者能真正把這些老祖宗的東西重新穿在身上,感受那種歷史帶來的穿越時空的美。

可是孕期反應讓她睏倦得幾乎爬不起來,她哼哼唧唧半天,頭也沒能離開枕頭。

徐江天直髮笑:「要不我替你去談?」

「不要……」她的聲音懶洋洋的,「你一去,還有什麼好談的?」

「那不是更好?直接籤合同,保證徐太太你順順利利,輕輕鬆鬆,不讓你費一點兒心。」

柳綃綃噘了噘嘴:「才不是呢。我是真的想要找一個理解我、支援我的合作伙伴,不想要一個趨炎附勢的投資人。再說了,我也不想做狐假虎威的狐狸。」

她拍開徐江天摩挲著自己臉頰的手。

「有什麼區別嗎,哪個合作伙伴不看中收益?」他想了想,眼眸輕眯,「嗯……我想起來了,餘杭就不看中收益。」

「哎呀你煩死了!好好的你說起餘杭來幹什麼?」柳綃綃還迷迷糊糊的,卻堅持著非要爬起來不可,「我不管,反正我不要你出面。」

徐江天比誰都清楚柳綃綃的個性,從前剛認識的時候,為了逞強,她寧願瘸著一條腿,也不肯找自己借錢做手術,即便是現在結了婚,兩個人的事業方面,柳綃綃也一向分得清清楚楚。:

她不願意做一棵攀援在男人身上的菟絲花,這本是好事,可是……

「我不想你太辛苦。」徐江天吻在她的頸側,「其實你去和我去,有什麼不一樣?你們那個圈子裡,現在還有誰不知道咱們兩個的關係嗎?你就是百般地躲,也沒有用了,我的小蠢狐狸!」

他這麼說,讓柳綃綃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但她仍然堅持著自己的觀點:「就算是狐狸,那我也要試試老虎沒跟在身後的感覺。」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徐江天索性耍起了賴皮,「讓我跟著你,我一句話都不說,行不行?」

他一提起「不放心」三個字,柳綃綃好像就卸下來一口氣似的。從前那次就是因為他們鬧彆扭,她身邊沒有人,自己又疏於防範,才出了事,這次如果有他時時跟在身邊,至少危險的時候能多一重保障。

想到這裡,柳綃綃點了點頭,但她還反覆警告:「你一句話都不許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