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徐江雪了。”

“除了他呢?”

阿承仔細想了想,斟酌著開口:“以前徐總管理徐家,除了徐江雪,沒出過什麼亂子。七小姐那邊能按住自己家,您只要再按住三叔家,問題就不大。”

“嗯,謝謝你。”

又沉默了一陣,車子就進了徐家老宅的院裡。

大廳裡燈火通明,得了訊息的眾人已經齊聚一堂,聽門聲一響,齊刷刷朝門外看過來。

是她?

黑暗的大門口,只見柳綃綃站在那裡。

五月裡,院中的海棠花已經由盛而衰,粉白的花瓣褪了色,風一過,飛雪一樣地被捲起,簌簌落了滿地。

女人珠灰色的緞面長裙隱約映著一點月光,冷冷的,像水墨畫一樣清淡寫意。

眾人還在訝異於她的美麗,那水墨畫上的人已經走了進來。

“柳綃綃,怎麼是你?”

果然是徐江雪率先發難。

柳綃綃把自己在車上預想過的場景極快地又在心裡一過,她定了定心神。

徐江天不在,自己就是徐江天,她要把徐家替他守好,讓他安安心心地騰出手來,去佈置其他的事。

“你以為會是誰?”柳綃綃沉下聲音,反問道。

“我以為,怎麼也會是個徐家人,沒想到,徐江天把徐家這樣的大事,託給了你這樣一個外人。”

“外人怎麼了?你倒算是個徐家人,可謀害兄嫂的事也沒少做。今天又在妹妹大喜的日子裡鬧這麼一出……真讓我這個外人大開眼界!”

“謀害兄嫂?這話從哪說起?”徐江雪頓了頓,“我是說,我哪有一位嫂子?”

“行了,我沒興趣跟你饒舌。”柳綃綃斜了他一眼,“能不能處理徐家的事,和是不是徐家人無關,你不要轉移矛盾。阿承。”

一聲呼喚,一張紙輕飄飄地落在柳綃綃手裡。

柳綃綃拿著雪白的紙張,遞到眾人面前:“這是徐江天親筆寫的委託授權書,你們看過,誰還有異議,可以現在就聯絡律師。”

廳裡靜了一靜。

“管家呢?”

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越眾而出,十分恭敬地站在她面前:“柳小姐,我是老宅的管家,您叫我老林吧。”

“林叔您好,我現在要去一趟徐江天的書房,還請您帶一下路。”

當務之急,還是要拿到徐江天的私印,免得有心人趁機偽造,做出什麼事來。

她跟著林叔左穿右繞,走了很久才到書房門口,林叔幫她把門開啟:“柳小姐,這就是徐先生的書房了,我就不陪您進去了。”

開關聲“嗒”地一聲輕響,屋裡霎時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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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徐江天被警方帶走了?”溫預聽著女兒打來的電話,詫異萬分。

他那樣的人,沒有確鑿的證據,警方是萬萬不會驚動他的,現在竟然從公開場合把他帶走……這說明什麼?這十有八九說明徐江天確實犯了事!

“爸,您幫不幫忙,說句話呀!”

“嗯……這個……”

溫預一支吾,溫若若更不樂意了,她的聲音瞬間拔高了,不滿地抱怨道:“爸,您可別忘了,現在咱們和徐江天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要是完了,咱也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