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徐江天就跟著笑。她板起面孔,徐江天的笑容也跟著收斂起來。

“你有話……從來都不肯跟我直接說。”柳綃綃有幾分沮喪地把頭低下,聲音越來越低,“你是不是從心底裡就覺得我不配和你一起承擔,也幫不上你什麼,只會給你添亂,所以才事事都想一個人擔下來?”

“不是。”

“那你為什麼從來都不肯對我說?”

“不是不肯,綃綃。”他不知道該如何對柳綃綃解釋。

其實他有許多話想對她說,他簡直恨不得把自己過去的經歷一股腦兒地都告訴眼前這個小女人,把她拽進自己過去的時光裡,和她分享自己每個特殊時刻的經歷。

但是他是男人,這麼做未免有點婆婆媽媽。何況,兩個人的往事糾纏太多,都說出來,未必是好事。

“如果以後還有機會,我再一點點告訴你,好嗎?”他虔誠地吻著她的手心。

“今天就是機會,過了這次,以後你再想說,我也不聽了!”

柳綃綃索性擺出一副不講理的架勢,逼著他說。

“好,那我想想該從哪說起。”男人坐在床邊,細細思量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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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柳綃綃胡鬧了一天,今早起床有些晚了,徐江天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急匆匆地要出門,柳綃綃拿著一份打包好的早飯追在他身後,高聲喊著他的名字。

大門一推開,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徐總。”

柳綃綃站在門邊,歪著頭打量眼前的中年人。

他穿著一身裁剪合體的西裝,看來也算是氣派闊綽,可再氣派的人,微微弓著身軀,也會顯得有幾分卑微。

徐江天看了他一眼,回手從柳綃綃手裡接過早餐,這才不鹹不淡地跟他打了聲招呼:“溫總。”

原來是溫若若的父親。

柳綃綃聽了這聲稱呼,就轉身慢慢朝屋裡走回去。

別說這其中的事她參與進來合不合適,就是聽,她其實也不大願意聽。

徐江天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緩緩掩上的大門後,漫不經心地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是……是為了若若的事。”

“若是為了令嬡,”徐江天的神色更加冷淡,透著幾分不容置疑,“該說的,那天我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看沒有再談的必要了。”

他三兩步走向車前,伸手拉開車門,正要關門,一隻厚實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車門。

徐江天不悅地抬眼看向溫預。

“徐總。”溫預追上徐江天的腳步,“徐總,我就說一句話,說完就走。”

徐江天沒有再強行關門,只是沉默地等著他說。

“那天晚上在金閣裡發生的事,若若都跟我說了。”溫預頓了頓,

她今天只讓我帶一句話給您,她說,請求徐總用參與這個專案的資格,作為那天晚上的補償。”

徐江天的眉皺得更緊了。

“徐總,您看……”

“她可以參與,但不能作為負責人,也不能再與我和長風的任何員工有直接的接觸。這一點,溫總能保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