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徐江天冰冷如刀一般的眼神,和“砰”地一聲緊緊合上的大門。

徐江天剛回到房間,洗了澡,坐在床上,管牧荑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喂,江天,你在哪呢?”

“酒店。”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平靜。

“我是說,你這次旅遊去了哪裡……我有點擔心你,你那邊天氣好不好啊?”

管牧荑訂婚之後,儼然已經以徐江天妻子的身份自居了。

她現在把徐江天盯得很緊,生怕再被柳綃綃那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情敵截了胡。

然而徐江天卻不願意配合她:“管牧荑,我們說好了,這是一場政治婚姻,沒有感情的牽扯,所以你最好不要打聽我的私事。”

管牧荑被噎了一句,心裡有點惱怒,但還是勉強按住了,只低聲回應:“我知道,可是……”

“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

“那這幾天,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為什麼!”她拔高了聲音,大聲質問道,“再沒有感情,我畢竟也是你的未婚妻,難道我連聯絡你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客房送餐的鈴聲響了,他去開了門,折返回來,一邊坐在沙發上看服務生把菜品擺上桌子,一邊淡聲道:“該得到的權利你都已經得到了,管牧荑,如果你夠聰明,就該學會知足。”

“我!”

徐江天攔住她要說的話:“永遠不要覬覦那些本不屬於你的東西。”

電話“嗒”地一聲,乾脆結束通話。

管牧荑難以置信地望著手機螢幕,被壓迫的不甘和被羞辱的惱怒一齊衝上她的頭腦,屈辱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頂得她的眼眶一陣熱辣辣的痠痛。

她想不明白。

徐江天從前可以愛上柳綃綃那個低賤的陪酒女郎,如今可以跟安繪那個蘇老太太派去的間諜出雙入對,為什麼偏偏對她不屑一顧?

她氣得渾身僵直,肌肉劇烈地震顫著,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

如果單單是不屑一顧也就罷了,有時候他的態度甚至讓她覺得,他壓根沒把自己當成人來看待,而是把自己當成了一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是狗!

“啪!”

手機被她照著牆壁摔了出去。

外殼摔碎了,碎片四分五裂地彈得滿地都是。

哪怕她是狗,她也要咬死那些圍在他身邊的那些賤人!

她要讓徐江天看看,到底誰,才配做徐家的這個女主人!

平城陰沉的天空像一張灰色的幕布,兜頭兜臉地朝這個神情陰狠決絕的女人撲過來,罩住了她那顆瘋狂掙扎著的心。

徐江天掛了電話,簡單吃了點東西后就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得極其安穩,甚至沒有做夢。

醒來後他還覺得有些睏乏,就靠坐在床頭,點了一支菸慢慢抽著。

這家酒店緊依在雪山腳下,風光極好,從他客房的窗戶望出去,雪山近在咫尺。

天色已晚,山上早就沒有遊客了吧?

儘管如此,他還是盯著雪山的山頂望了半晌。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拿起手機來,漫無目的地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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