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天點點頭:“我身邊有女人,是我祖母安排的,我很喜歡,一時半刻……不能拋下她。”

管牧荑咬了咬下唇。

“我沒有多餘的感情和精力分給她之外的其餘任何女人。”

管牧荑依舊低著頭一聲不吭。

“我的妻子,可能只是家族的一個符號。她不會得到我任何的愛情,最多……也許天長日久,會有一點愧疚。”

“我只能保障她得到應有的權力,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會給予她。”他反覆強調了多次後,轉過頭去,不再看管牧荑,“如果考慮清楚了,你還是決定和我在一起,可以聯絡阿承。”

管牧荑還是沒走。

她就坐在椅子上,回想著自己和徐江天分開之後的這些日子。

有的人嘲笑她是徐江天不要的女人,有的人看不起日漸式微的管家,有的人輕浮粗鄙甚至想要欺負她……

即使沒有愛情,徐家女主人的身份也足夠她將這些人的醜惡嘴臉一一打翻了。

她要報復,她要那些恥笑過她、看低過她的人統統都付出代價!

她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不能!

“江天!”她急切地往前一撲,抓住病床的欄杆,“我願意!只要跟著你,我什麼都願意。”

徐江天輕笑了一聲。

笑得很輕,不仔細聽幾乎聽不出來。

“好,那你出去告訴阿承,我病癒後,我們即刻宣佈訂婚。”

管牧荑被這個有些突然的訊息震驚了片刻。

她沒想到,曾經自己費盡心力走過的路,如今竟然這樣輕易就登頂了!

面前壓制住心頭的狂喜,她還做出一副溫柔的模樣:“我還是先照顧你,訂婚的事……不急。”

她伸出手,裝模作樣地要去給徐江天蓋一蓋被子,手剛一抓住被子的邊緣,就被徐江天輕輕甩開:“我這裡不需要人照顧,你走吧。”

他的人和他的語氣一樣冰冷。

管牧荑無法,只得退了出去。

門輕輕地掩上,徐江天在關門的一瞬間睜開了眼。

這就是自己的生活。

充斥著虛偽、冷漠、勢利、惡毒,沒有一點人世間該有的真摯美好的情感,只有算計,只有利用。

他望著天花板。

這世上身處泥淖中的人,有自己,有身邊的這群人就足夠了,何必要把無辜的人扯進來呢?

徐江天這一病來得不輕。

他從前車禍時心肺受的傷本還沒有養好,如今天氣剛剛轉暖,正是呼吸道疾病高發的時候,他最近又太忙,沒有時間休息,就是鐵打的人,這麼折騰也是熬不住的。

連輸了三四天液,體溫始終不見退下來,感染的症狀也並不見輕,眼看著整個人都燒得迷糊了起來。

管牧荑倒是很稱職,明知有被傳染的可能,她還是每天過來陪伴。

她要盡一切努力,抓住徐江天那顆幾乎不可能被她抓住的心。

徐江天昏昏沉沉地睡著,管牧荑幫他把被子掖一掖。

手剛抬到他胸口,就被他那隻滾燙的大手一把抓住,緊緊地攥著:“別動。”

他發著燒,手心滾燙,印在她的面板上。

“江天”她低喚一聲,“放開我。”

徐江天在睡夢中似不願意似的,輕輕哼了一聲。

雖然無人在旁邊,管牧荑的臉還是登時就通紅了起來。

徐江天是那麼完美的一個男人,任是哪個女人,面對著此時此刻的他,也沒有不動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