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留著他!”

管牧荑狠了狠心。

肖澈明如今有了新歡,跟自己究竟還是不是一條心都難說,也許他讓自己留下這個人,就是為了藉此除掉自己,好和那個新歡雙宿雙飛呢?

她不能再傻傻地相信男人了。

“小姐,肖先生反覆強調這個人現在不能動,再說,外面現在風聲正緊啊!”

“那就做成畏罪自殺的樣子!反正他就算活著,將來上了法庭也難逃一死,不如我們現在就送他一個痛快!”

“小姐……”

“你到底是我們管家的人,還是他肖家的人!”管牧荑控制不住地衝阿文怒吼起來。

阿文看著管牧荑那張被怒火扭曲了的臉。

“好,小姐,我聽你的。”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

管牧荑聽了他這句話,像被安撫住了似的,慢慢冷靜下來。

管家一路破敗至此,從前的人幾乎都散了,只有零星幾個人還念在從前的情分上,願意留下來,阿文就是其中一個。

他沒讀過什麼書,十幾歲就到管家做了保鏢。那時候他年紀小,還沒發育起來,個頭矮,又很瘦,經常被那些人高馬大的保鏢合夥欺負。

還是管牧荑看到了,把他護了下來。

從那時候起,阿文就決定,這輩子無論刀山火海,自己都要馱著小姐闖過去!

“阿文,我……”管牧荑想起剛才自己的言行,也頗為愧疚,言語之間流露出幾分不忍。

“小姐,什麼也別說了!”阿文打斷她,“這些事,都是我阿文一個人做的,和小姐你無關。”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管牧荑連忙解釋道,“我是想說,可能有危險,你要多注意些……”

阿文回頭看了一眼管牧荑,答應道:“好,謝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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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園裡,萬麗麗一早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一個要她去認屍的電話。

她顫顫巍巍地掛了電話,按照通知趕到了認屍的地點。

警察將她帶到了一個房間裡。

屋裡的冷氣打得格外低,平板車上躺著一具白布蓋住的屍體。

萬麗麗幾步走上前,一把把白布抓下來,白布下露出李良那張醜惡的臉。

那張臉已經變得青白,嘴唇是烏沉沉的紫色。

“是,是我丈夫。”

萬麗麗臉上沒什麼悲慼的表情,只是僵硬地點了點頭。

“走吧,我們帶你做個筆錄。”一個年輕警官上前,帶走了萬麗麗。

黑色的轎車裡,阿承剛剛坐進副駕駛。

後座上坐著一個面容冷肅的男人,正是低頭翻閱著資料的徐江天。

“怎麼樣了?”

“法醫已經初步檢驗過,基本可以確認是他殺,發現屍體的地方是拋屍現場,而且兇手非常謹慎,沒有留下任何生物學的線索。”

但如何破案,這都是公安機關的事了。

阿承搖搖頭,嘆氣道:“可惜,李良這個人沒保下來。”

就算李良還活著,徐江天壓根也沒想過能從他嘴裡撬出什麼來。

一個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就算真的抓住了他,也不過就是揪出幾個頂包的嘍囉。離幕後那真正的黑手,只怕還有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