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呼嘯著闖進平城一處民宅,醫護人員疾步跑著,從房間裡抬出一個女人。

她的面色青白,呼吸急促而微弱,護士幾次拍打、呼喊,她都沒有任何回應,顯然已經是意識不清了。

程知邈把車停在一個空著的車位裡,自己跟著上了救護車。

“珍珍……珍珍!”他連聲呼喊著。

心電監護儀上顯示,蘭珍的心臟正不規律地收縮舒張著,是心律失常。

徐盛蕤就坐在程知邈的副駕駛上。

救護車藍色的燈光亮得耀眼,她不得不垂下眼睛,不去看程知邈那被燈光照得分外分明的痛惜的表情。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

也許自己和程知邈的緣分就這麼一點點,只夠維持這幾天。

她下了車,把車子鎖好,車鑰匙就插在雨刮器裡,獨自步行離開了蘭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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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肖澈明有了新歡,管牧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難得他還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特意過來看望自己。

肖澈明命人把禮物拿來。

不過是一套尋常的鑽石首飾。如果放在從前,管牧荑恐怕是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可如今管家失勢已久,這樣一整套鑽石,別說是自己,就連媽媽也很久沒有見過了。

何況,家裡為了能夠維持下去,能拿去當掉的首飾已經都當得差不多了。

“喜歡嗎?”肖澈明把那隻深紅色的絲絨盒子推到她面前,“我特意為你選的。”

“謝謝。”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來看你,你不開心?”肖澈明挑眉。

“不,我很高興。”管牧荑笑得其實有些勉強。

比起這些禮物,她更想知道柳綃綃那件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肖澈明對她的想法心知肚明,可偏偏就是不願意告訴她。這個節骨眼上,把這件事告訴她,只會更加壞事。

“你滿意就好。”男人的情緒也淡下來,起身褪去外衣,“今天我不走了,就留在你這裡。”

管牧荑似是不信,仰起頭來呆呆看著他。

“我這麼久沒回來,都要忘記你的滋味了。”男人笑得曖昧,“你呢?還記得我帶給你的那種感覺嗎?”

管牧荑佯作惱怒,把臉轉過去,賭氣般不去看他:“說這些有什麼意思,你外面都有了比我更好的人了!”

“你吃醋?”

“我為什麼要吃醋?”她還像個小女孩撒嬌那樣,半偏著頭,微微噘嘴道,“我跟你又沒什麼關係,幹嘛為你吃醋?”

這副樣子,恍惚讓肖澈明像回到了從前。

想起從前的日子,他心頭就一陣陣絞痛。

肖澈明的目光轉向管牧荑。

這個女人,嘴上說著甜言蜜語哄騙著自己,其實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報復徐江天。她恨徐江天,但那種恨又從而來?只有愛,才能生恨!

她愛徐江天……

這世上憑她再愛上任何人,他都能說服自己接受。哪怕是橋洞底下又老又髒的瘋子,哪怕是癱瘓在床的病人……可唯有徐江天,不行!

他用身體投下的陰影漸漸遠離了她。

管牧荑睜開眼,男人已然起了身,他到衣帽間去。

如果不是仔細看,她幾乎發現不了肖澈明那襲雪白的襯衣中間微溼的一片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