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綃綃醒來時,徐江天不知道去了哪裡。

四下裡黑漆漆的,只有頭頂小窗上透進一抹月光。這是哪?

這不是自己入睡時的那個房間!

徐江天……徐江天呢?

她坐起來,慌張地四下打量著這間屋子。

“有人嗎……有沒有人啊?”柳綃綃虛弱地呼喊著,可回答她的只有黑暗和寂靜。

她定了定神。

徐江天不會輕易拋下自己,他們一定是先被人用什麼方法分開,然後才被人帶走了。帶走她的人是想要用自己威脅徐江天還是另有所圖?

瓷青村不小,徐江天現在在哪,他能及時找到自己嗎?

正想著,窗外傳來一個男人的低語:“在呢在呢,睡在屋裡呢!嗨,看這個身子骨,淨餓上三四天,別說肚子裡那個小的,只怕連她也不成了!是、是!我一定把儘快把人物色好,好好‘照顧照顧’這位少奶奶!”

柳綃綃縮在角落裡默默聽著。這群人不是衝徐江天來的,而是衝自己和孩子?

自己出事倒不要緊,可是孩子……孩子在她肚子裡還沒成型,它那麼小,還沒來得及到這世界上看一看。而且徐江天那麼盼著這個孩子,他每天都會對著肚子裡這個小小的胚胎說話,給它講故事,教它喊爸爸……如果孩子出事,徐江天……他的病、他的病會不會加重?

眼眶熱熱的,大滴大滴的淚水啪嗒啪嗒砸下來。

她不能把時間浪費在哭上,她必須儘快找到出路!

窗外有燈一閃而過,柳綃綃縮了縮身子,生等著外面沒了一點動靜,才敢悄悄下床行動。

門是鎖死了的,窗又太高,屋裡像樣的桌椅都被搬走了,只有一張床。

聽剛才男人的意思,是要活活把自己悶死、餓死在這。

屋裡沒有燈,她摸摸索索地在屋裡翻找著。要是能找到一兩件工具,說不定就能幫自己儘快脫身。

門鎖輕輕一聲響動。

來人了!

柳綃綃看看床鋪……如果來人發現自己醒了,會不會對自己有什麼進一步的舉動?

她只能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等待著來人的處置。

“大妹子!”是那個女人的聲音,“大妹子,是我!”

女人摸進房中來,看她站在牆角里:“你、你醒啦?我……”

柳綃綃在黑暗中看著這個女人,自己的事和她肯定脫不開關係,但她不能真的坐以待斃,眼下她只能求求這個女人,如果她還心軟肯放自己一條生路,她也許還能活下去!

“大姐,”柳綃綃打定了主意,一把抓住女人的衣袖,“今天我的事和你一定脫不開關係吧?”

“這……大妹子,你快鬆手!”

“是不是!”柳綃綃不僅沒鬆手,反而將她更拉近些,“是不是你在飯菜裡做了手腳?”

女人轉過臉去,把頭低下。

見她這副模樣,柳綃綃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那我老公和我那些朋友呢,他們都……”

“他們都沒事。”女人囁嚅著道,“只、只有你。”

她試探著說服這個女人:“大姐,我知道你們在村子裡生活得不容易,一定是城裡有人給你們錢,讓你們辦事的對嗎?”

女人低著頭,小聲囁嚅道:“家裡的事,我做不了主。但是大妹子,你別恨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們家那個貪財,他拿了人家的錢,要是不為人家辦事,我們一家子都要沒命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柳綃綃語氣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