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誰啊?”嬌媚得像貓叫一樣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是女人!

管牧荑霎時如遭雷擊。

再開口時,聲音已經抖得不像樣子了:“肖澈明呢?”

電話裡的女郎聲音婉媚地喚著男人:“阿澈,有人找你,是個女人呢!”

“什麼女人?”肖澈明笑著勾起女人的下頦,“有你這麼漂亮可人疼嗎?”一邊調笑著,一邊把電話放到耳邊,“喂?”

“肖澈明……她是誰?你身邊的人是誰!”管牧荑近乎歇斯底里地喊著,“為什麼背叛我!為什麼!”

“背叛?”肖澈明爽朗而笑,“當年你不是也背叛了我嗎?好了,說這些沒有意思,這次找我有什麼事?”

管牧荑聽著他的話語。他心裡對自己還是有怨恨的。愛也好,恨也罷,只要有一絲感情,他們就能一起謀事。她竭力控制著自己,平靜了一會兒。

因為喊過,嗓子已經有點沙啞了,但她還是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肖澈明。

“我要你借我幾個可用的人,打點好瓷青村那邊。”她暗暗咬了咬牙,“徐江天和柳綃綃欠我的,我要拿柳綃綃和她孩子的命來還!”

肖澈明其實並不想傷害孩子。他是個很喜歡孩子的人。

但徐江天的孩子則不同了。即使死了,也只能算徐家還給他一條人命罷了。

他眉眼間都是疏淡:“好,一會兒會有人聯絡你的。”

沒有一個多餘的字,電話很快切斷。

管牧荑攥著手心裡的電話……徐江天拋棄了自己,肖澈明也拋棄了自己,這個世上的男人都只會喜新厭舊,見異思遷。

不行!

她不能讓自己重蹈在徐江天身邊時的覆轍。

徐江天身邊的女人她要除掉……肖澈明身邊的,一樣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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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青村在平城最北邊,因為山脈阻隔,這裡的村民還不太富裕。柳綃綃她們團隊開著車在村裡繞了大半圈,還沒看見一處可以勉強用來落腳的地方。

幸好徐江天已經給她購置了一輛寬敞的保姆車,她這一路才沒有太受罪。

這些天,她的妊娠反應起來了。

嗜睡、頭暈、噁心、嘔吐、食慾不振……一樣不落。哪怕只是在家裡躺著,她也難受得要命。那股委屈勁兒上來,她還總是對著徐江天又踢又打。

徐江天知道她難受,不僅把她的壞脾氣照單全收,還格外呵護她,那種呵護,甚至都帶著討好的意味。

“怎麼樣,綃綃,很難受嗎?”村裡的土路並不好走,車子晃悠得厲害。徐江天把人小心翼翼地護在懷裡,輕撫著她的額頭安慰著。

柳綃綃閉著眼,緊皺著眉,在他懷裡點點頭。

徐江天四下看了看。

“要不下車走一走?”

這幾乎人家門前還算乾淨,或許可以讓柳綃綃下來透口氣。

“來,我抱你下來。”

柳綃綃走到車門前,伸手搭在徐江天脖子上,整個人被他輕輕一攬,就攬進了懷裡。

“你不用抱我,我可以下來走走。”她拍拍男人的肩膀。

“還是別逞強,你看這路這麼泥濘,萬一摔倒也不是小事。”

“沒事,小時候郎溪的石板路比這個溼滑多了,我也從來沒摔倒過。我會小心的,你扶著我?”她主動把手遞在徐江天手心裡,“陪我去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