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潑婦,一個廢人,能有什麼用?”管牧荑的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嫌棄地用胳膊肘把男人往外輕輕推了推。

說是幫自己,結果就找這麼一對窩囊廢來搪塞自己!

“你知道這男人的腿是誰弄斷的嗎?”

管牧荑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誰啊?”

“徐江天。”

“哦?”她這才又往屋裡瞧了瞧。

“而且……”男人的聲音更低了,“他們是柳綃綃的舅舅舅媽。”

眼看著管牧荑眼中升起的越來越旺的火苗,男人不著痕跡地在黑暗中輕笑了一下。

“人,我給你了,用好他們,說不定你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拿過天台上搭著的一件皮草披肩,把管牧荑包裹住,往屋裡一推。

女人的身軀因激動而微微發抖。

這對夫婦一定和她一樣,心裡充滿了對徐江天和柳綃綃的恨!他們一定可以理解自己,也可以幫助自己……做自己手裡最鋒利的刀!

“霍啦”一聲,天台的門開了。

穿著絲綢睡裙,身圍雪白皮草披肩的女人懷揣著雄心勃勃,邁著有力的步伐從天台走進來。

她的目光蜻蜓點水般從自己身上掠過。

“管小姐。”那丈夫對自己點頭哈腰著,雖然他的腰只剩了半截。

“你是柳綃綃的舅舅?”

“是、是……這是、這是柳綃綃的舅媽。”他回手一指身後的女人。

“廢話就別多說了。你們以後幫我做事,我幫你們報復徐江天和柳綃綃那對賤人。”管牧荑傲慢地半仰著頭,看著自己精心打理的指甲。

“管小姐,您看您說的,我們兩口子幾斤幾兩自己也知道,我們怎麼會妄想去報復徐總呢?您要是跟徐總有什麼恩怨,何必把我們這些小民百姓扯進去呢?”

“是麼,那你們千里迢迢從郎溪到平城來,是來幹什麼呢?”

“您看我現在這樣,郎溪又混不下去了。我們無非是想著,平城是大城市,來謀條生路嘛!”

“說得倒好聽。謀生……全國那麼多大城市,哪個地方養不活你們,偏偏到平城,到徐江天的眼皮子底下來,說你們沒有點想法,誰信呢?”

“真沒有!”

“行了!”管牧荑輕飄飄地掃他一眼,語氣輕巧曼妙,“好好做事,好處少不了你們的就是了。”

“可……”

沙發上的女人那陰毒的目光狠狠地按在他頭頂,就連語氣都滲出了幾分涼意:“反正你們現在在我手裡,要是不答應,我也可以就此了斷了你們。”

胡冰的頭一低。

“不說話,就權當你們是預設了。”

話說完,又等了幾秒鐘。見兩人確實沒有什麼反應了,她才站起身來:“沒什麼事走吧,需要你們的時候我會派人聯絡你們的。”

門在面前輕輕掩上,管牧荑的身影也隱入夜色裡。

平江路的盡頭有一間極不起眼的茶室,老闆是個年近七旬的老漢,因為平時沒有精力打理,這間茶室就日益顯得破敗起來。

角落的一張桌旁,徐建業下午四點多就等在這裡了。

徐江天的人昨天傳來訊息,說今天柳綃綃會來這裡見她一面。

他知道,是江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