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綃綃面帶疑惑,但還是走到他身邊。

一湊過去,徐江天立馬展開雙臂將她牢牢抱在懷裡。他抱得格外緊,幾乎快要讓她不能呼吸了。

柳綃綃想到安繪還在旁邊看著,很難為情地輕輕扭了一下身子:“旁邊有人呢!”

徐江天不理:“這麼久了,還不回來?”

柳綃綃心裡的疑團未解,就笑道:“碰巧遇見安小姐,說兩句話。對了,安小姐怎麼會在這裡?”

“可能是阿承叫來幫忙佈置房間的。”徐江天一側頭,向旁邊的阿承道,“還不快把人領走?”

阿承衝進衛生間。他無聲地控制住了安繪,奪下她藏在手心裡的細小刀片,放進自己的口袋。

“徐總。”阿承抓著安繪的胳膊出來,“既然您這人手夠用,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先送安繪回家了。”

“徐江天。”柳綃綃被他半摟在懷裡,看著阿承跟安繪拉拉扯扯遠去的背影,低聲問,“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她一次次地出現在你身邊嗎?”

“你吃醋了是不是?”徐江天低頭看著她,“綃綃,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晚上回家說?”

今天是徐江天的生日,朋友們都在,柳綃綃是懂得要給他留面子的,就暫時答應了下來。

可她漸漸淡漠下來的表情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徐江天,她心裡很在意這件事,她必須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徐江天把頭靠在座椅的靠枕上。

安繪是外祖母的人。這件事無論怎麼說,他和柳綃綃之間都註定留下不可彌合的裂痕。

他喝了些酒,不甚清醒地握著柳綃綃的手,還在竭力地想著如何能將這件事處理得更加圓滿些。

柳綃綃也看出來了,徐江天其實並不想解釋這件事。

“要是太為難,就算了吧。”她扔下這麼一句話,上樓去了。

房門輕輕關閉,緊接著門鎖就“咔噠”一聲落了下來。

徐江天有點疲憊地在客廳站了一會兒,抓起車鑰匙出門去了。

“阿承,人在哪?”

“在鉑悅酒店。”

鉑悅酒店的套房裡,安繪坐在地上。

徐江天大步進門來,隨意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坐在沙發上。

“安繪。”他的聲音夾著冰凌一般的冷,“你竟真敢對柳綃綃動手?”

“徐總。”安繪勉強支起身子,“從釋出會到現在,我等了您這麼久,您找到我的家人了嗎?”

見徐江天默然不答,安繪冷笑了一聲:“徐總,恕我多嘴一句。儘管您手握徐家大權,可老太太這一輩子積攢的人脈千絲萬縷,您卻是年輕根基不穩。事到如今,您應該很明白了,您是鬥不過老太太的。對於眼下的我來說,得罪您,我一個人去死,得罪了老太太,我全家都要死,您要是我,您會怎麼選擇?”

“你的意思是,讓你除掉綃綃,是外祖母的吩咐?”徐江天把那張薄薄的刀片在之間來回擺弄。

“不錯。徐總,實話告訴您,您幾次頂撞老太太不算,現在為了柳綃綃,幾乎快要跟老太太撕破臉了。老太太心裡不知道多記恨柳綃綃,這次是非要柳綃綃死不可。就算沒有我,還會有別人。天羅地網,柳綃綃跑不了。”她把口中湧上的鮮血嚥下去,“您還是早做打算吧。”

徐江天默然片刻,把那片刀片扔到安繪眼前:“我失信於你在先,今天我不動你。你回去告訴外祖母,就說柳綃綃是我徐江天拿命也要護著的人,外祖母要是還顧念一點情分,就別把我逼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