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蕤這還是第一次到醫生的休息室來。

門鎖不大好開,她拿著鑰匙使勁捅了幾次都捅不開。

正急得滿頭大汗時,眼前走來一個年輕的小護士。

“您好,護士小姐姐!”徐盛蕤有點尷尬地衝人家打了個招呼,“您能受累幫我開一下這門嗎?”

“你是幾床家屬?跑醫生休息室來幹嘛?”小護士狐疑地打量著她。

“我、我……”

她這身份,怎麼說呢?既可以是病人家屬,又可以算醫生家屬。正猶豫著呢,小護士看見了那串鑰匙鏈:“咦?這是程醫生的鑰匙啊!你是程醫生什麼人?”

“我是……他妹妹!妹妹……”

“妹妹?長得也不像啊?”

程知邈的相貌不是頂尖,最多算是白淨文氣。

可眼前的女孩,飽滿的額頭,高挺秀氣的鼻樑,一雙桃花眼瀲灩生波,透著一股子嫵媚。

“那個……表妹。”徐盛蕤被這麼一打量,更尷尬了,只能乾笑著連聲道,“表妹。”

“哦,是表妹啊!”小護士立馬殷勤地上前來,“你早說啊,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程醫生家裡人過來呢。”她說著話,手底下把門往裡使勁一拽,鑰匙插進去,咔咔兩下就開了鎖。

“行了,你休息一會兒吧。程醫生有手術,一會兒下了手術就過來。”

“好,謝謝。”

送走了小護士,徐盛蕤打量著這間休息室。

屋子很小,只能放下一張單人床,一扇窄窄的窗戶前掛著墨綠色的窗簾,窗邊立著一個簡易的衣架,衣架上掛著幾件程知邈的衣服。

看來這間休息室只有程知邈一個人在使用。

她也熬了一夜,就安心地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

徐江天醒過來時已經是術後第三天晚上了。

他渾身插滿了管子和儀器,頭也包著,整個人一動也不能動。

守在旁邊的是阿承。

見他醒來,阿承馬上湊上前去:“徐總,您醒了?”他一按呼叫鈴,醫生們立馬趕了過來。

一番檢查後,醫生道了句“病情穩定”,這才讓人放下心來。

“徐總,您住院的這兩天裡,七小姐和邵先生他們都已經來過了。”阿承把這兩天的情況向徐江天一一彙報,“公司的事,按照您之前的囑咐,由段總代理著。訊息還沒放出去,除了個別的家人朋友和參與急救的醫護外,沒有其他人知道。”

心電監護儀一下下穩定地跳動著,徐江天點點頭,示意阿承替自己摘下氧氣面罩。

“阿承。”

他的聲音虛弱而沙啞。

“徐總,您放心吧,老太太一切都好。”

徐江天搖了搖頭,他想問的不是外祖母。

阿承很快反應過來:“柳小姐?”

見病床上的人微不可見地點頭,阿承馬上回答道:“老太太沒對柳小姐做什麼,她在島城很好。”

徐江天聞言,長舒了一口氣,重新閉上眼睛。

有自己這條命押在這,外祖母應該暫時不會輕易再對柳綃綃動手了。

她安全了。

“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阿承為難地看他一眼,“徐總,真的要這麼做嗎?”

這樣一來,集團面臨的壓力就太大了。

“就這樣,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