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天讓人查問了事發時所有可能的目擊者和參與救助柳綃綃的人,甚至連不相干的來往人員都問了一遍,也沒能找到可疑的物件。

唯一的線索在柳綃綃這裡,可她只記得嫌疑人的簡單體貌特徵,諸如圓臉、個子不高、長髮、穿一條花裙子……這樣的人在大學裡太多了,排查起來相當耗費時間。

“不要、我不會……不!。”柳綃綃又做噩夢了。

腦挫傷給她留下的後遺症已經好多了,除了時不時還會頭痛,幾乎已經不會影響到她的正常生活了,可每到睡著時,她就會在夢境裡重複事發當天的情境。

“綃綃。”徐江天試圖喚醒她,“綃綃!”

柳綃綃冷汗涔涔地醒來,她定定地看了徐江天幾秒。

徐江天從她身後抱住她:“又做噩夢了?”

柳綃綃怔了怔,點了點頭。

“你最近一直睡不好,是不是還害怕?”他的聲音無比溫柔,“要不我們請個醫生來跟你聊一聊?”

“不用了。”柳綃綃搖頭,“我沒事。”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自己的問題不是心理諮詢可以解決的。

“那個人,警察抓到了嗎?”

“那棟樓裡沒有監控探頭,排查起來難度很大。”他安慰似的撫摸著她的額頭,“不過你放心吧,我也在找,相信很快就會找到的。”

柳綃綃勉強笑了笑。

以徐江天的能力,如果能,恐怕兩三天之內就有訊息了,現在遲遲沒有訊息,最大的可能就是找不到了。

不過她也不希望給他太大的壓力:“也怪我,沒好好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

她越這麼說,徐江天越是心痛難耐。

自己最心愛的人被害成這樣,他卻連一個兇手都找不到。

臥室的門輕輕釦響。

“誰?”徐江天揚聲問道。

“徐總,是我和老太太。”管牧荑的聲音傳來。

蘇老太太的心臟病已經痊癒,聽說徐江天這裡出了事,她趕緊叫上管牧荑來看看。

徐江天自己迎了出去,卻突然轉過頭來向王姨發問:“是誰給開的門?”

王姨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綃綃出了事,我現在實在沒有招待客人的心情。外祖母,管二小姐,請回吧。”他聲音格外冷淡。

“小天。”蘇老太太拄著柺杖,“你現在是為了她,連外祖母都不認了嗎?”

自從柳綃綃出事,徐江天心裡其實一直有個疑影兒。

出事時,離他原本預計與柳綃綃公開戀愛關係的釋出會不到一週。如果柳綃綃這次果然不幸,最得意的就是一向看不慣柳綃綃的外祖母,最受益的則是外祖母一直看好的管牧荑。

他實在沒辦法把這兩個人現如今的舉動當成好意的探望。

“外祖母。”徐江天依舊回到柳綃綃身邊,把她抱起來,“我不知道這時候您過來有什麼用意,但您關心的那些事,我現在無暇理會。”他指指柳綃綃,“綃綃的情況您也看到了,我實在沒有往來應付的心情。”

柳綃綃暗暗握了握他的指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蘇老太太一向是知道自己這個外孫的,看起來是冷情冷性,可是倘若對一個人上了心,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完完全全是個性情中人。

她重重地嘆了一聲:“那看來我是白來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