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蕤!綃綃!”徐江天的呼喚聲從聽筒裡傳來。

一陣嘈雜的響動之後,電話結束通話了。

辦公室的大螢幕降了下來,徐盛蕤的車子已經被鎖定了位置。

黑暗的車廂裡,徐盛蕤和柳綃綃被塞進了後排。

“你們是誰?”

無人應答。

“那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七小姐,柳小姐,我們並無惡意,只是請二位過去說說話。兩位休息一會兒,咱們馬上就到了。”一個大漢聲音粗嘎地答道。

柳綃綃一言不發,她在檢視沿途的路線。

車子是一路向北開的,而平城北邊又都是山區。她有些灰心喪氣,進了山,除非路極熟,否則尋找的難度就太大了。

不知道徐江天能不能找到自己。

車子很快開進了一片莊園,在一棟西式建築前停了下來。

這棟建築大得像座城堡。

徐盛蕤和柳綃綃對視了一眼,在平城,竟然還有一座這樣的莊園,不知道是誰家的產業。

剛才同她們說話的大漢做個“請”的手勢,把她們迎了進去。

大廳裡無人,只有一座巨大的座鐘,鍾錘擺動間發出沉重的“嗒嗒”聲。

大漢把她們帶到沙發前,請她們坐,又招呼人來上茶。

“不像有什麼惡意。”徐盛蕤小聲在柳綃綃耳邊低語。

柳綃綃點點頭。

“看這家人的意思,應當不比我們徐家差。”

“會不會是管家?”

“管家哪有這份家底?”徐盛蕤已經全然不害怕了,嘰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我大哥跟他們家退婚的時候,給了他們好幾個專案,要是沒有這幾個專案託著,他們家早不行了!”

柳綃綃知道徐江天退了婚,卻不知道,為了退婚他犧牲了這麼多利益。

兩人正說著,從巨大的旋轉樓梯上下來一個年輕人。

他穿著一身極其休閒的運動服,俯瞰著大廳裡坐著的兩個女孩。

一個頂著一頭叛逆的紫色大波浪,語調高亢而歡快,全不知恐懼為何物,另一個溫文柔美,專注地聽紫發女孩說著,臉上卻隱隱浮現出一絲憂慮。

“徐七小姐,柳小姐。”年輕男子走到兩人面前。

徐盛蕤瞬間警惕了起來,把柳綃綃護在身後。她的瓜子臉微微揚起,驕傲而故作強勢地問:“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年輕男子迎著她的目光往前走了幾步,徑自坐在了沙發上:“這重要嗎?”

他拿了一瓶礦泉水自己喝了起來。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是有人不讓我告訴你們。”

徐盛蕤還想再問,卻被柳綃綃按住。

她在徐盛蕤身後弱弱地出聲:“算了,盛蕤,既然人家不讓我們知道,說明這個人的身份說出來,恐怕是對今後有些妨礙的。不如抓緊問問,把我們找來到底有什麼事?”

年輕男子的目光從她身上滑過。

“還是柳小姐明戲。”他稱讚道,“怪不得徐總那麼寵愛柳小姐,真是一顆七竅玲瓏心。”

其實話到此處,柳綃綃已經大概猜到是誰把她們帶到這裡來的了。

“徐七小姐。”年輕人伸手,把徐盛蕤往旁邊撥了撥,“今天這事跟您關礙不大,七小姐不用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