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抽完外周血,觀察一夜,柳綃綃就出院了。

管牧荑和徐江天也很久沒有見面了。

她覺得他對她就像對待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見面時雖然說不上生分,可畢竟隔著一層。

儘管她已經很努力地挽留著他,扮演好他未婚妻的角色,她還是沒辦法真正走進他的內心。

比如此時此刻,徐江天站在陽臺上接電話。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臉上已經寫滿了關切,和麵對自己時截然不同。

她看見徐江天轉過身來,就落落大方地迎上去:“江天,是不是有什麼事?”

“嗯。”徐江天低頭看著手機。

柳綃綃從出院後身體一直恢復得不好,剛剛王姨打電話來說,她又有些低燒。

“那你去忙吧!我還可以找大姐參詳參詳。”

很快就要過年了,訂婚典禮就定在四月。

之前為了柳綃綃的事耽誤了不少時間,管牧荑把能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剩下些難以決斷的事,一直等著他來商量。

“牧荑,這段時間難為你了。”他真誠地向她說道。

管牧荑的眼睛亮了亮:“江天,這都是我應該做到的,你太客氣了。”

是啊。他們很快就要成為未婚夫妻,妻子打理家務,丈夫在外往來應酬,這都是應當的。

徐江天心底黯然,勉強扯了扯嘴角:“那我就先走了,這邊你多費心。”

“放心吧。”管牧荑一笑。

她穿著件茱萸粉色的針織衫,更顯得笑容溫暖親切:“路上慢點!”

“嗯,不用送了,你留步。”

柳綃綃其實燒得不高,她只是有點感冒,還能拿出書來看看。

四四做完骨髓移植手術,還要在倉裡穩定一段時間才能出院,她的轉學手續已經辦好了,等四四出了院,她就可以到校上課了。

她要趁這段時間,把從前放下的知識複習一下。

徐江天推開書房的門。

柳綃綃正就著燈光讀書,日光燈的色彩把她晶瑩的膚色襯得格外乾淨。她心無旁騖地看著,連他走進來都沒發覺。直到他走到了她身邊,她才抬起頭。

“你回來了?”

徐江天把她身上披著的毯子給她裹得更緊了一點:“嗯,生病了為什麼不休息?”

“我沒事。”她笑著低下頭,兩根手指捻著一頁書,準備翻過去,“就有一點兒感冒,王姨是太擔心我了,才小題大做的。”

徐江天把她的臉轉過來,額頭貼上她的,稍稍感覺了一下:“還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