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採瑤臉色不變,卻見一道無形的屏障出現在長劍前,擋住紋絲不動,她抬手而下,正欲鎮壓身下的霍樂萱。

夏歸凡哭笑不得,這丫頭衝動了啊,以她這種情緒,無法施展附身術控制於她,怕是要一番苦戰了。

霍樂萱見攻擊無效,又見上方抬手一道壓力而來,臉色微變,身形欲退,然而任採瑤的抬手之壓已是籠罩了她,她頓時感覺身體脫離不了,於是將粉紅長劍橫於胸前,三個字清晰地從她皓白的牙齒中蹦出:“玄天劈!”。

正是之前夏歸凡附身大徒弟姬瓊音對戰兩魔頭的強力技法,沒想到這五徒弟霍樂萱也修煉了。

之前都是普攻,所以吃虧,這時她終於不平A了。

玄天劈攻擊化成一道極細的線,卻帶著極強的威能,空氣如被斬裂,朝著上方的手劈去。

任採瑤意識到這到攻擊的非同凡響,熱而她已是撤不回自己的壓手一擊,而與此同時,夏歸凡的聲影也是出現在了半空,出現在了她身後,正手持扇子,扇子真氣滾滾,夏歸凡將其一轉,隨後朝著任採瑤背影扇去,凌厲的風急轉而向。

腹背受敵,手壓與玄天一線劈碰撞,不到一息她的手就出現了一條細細的裂痕,血流不止,這隻手暫時是廢了。而另一邊夏歸凡的攻擊也確切地打在了她背後,但只出現一道淡淡的傷口,旋即馬上恢復了。

漲至凝脈境中期的夏歸凡,在圓滿技法下,他的攻擊只相當於普通築元初期一擊,無法對她造成威脅。

夏歸凡也不失望,本就不指望這一擊能傷到她,他眼中閃過精光,只見他整個人如同鬥牛一般,朝著任採瑤衝撞而去。

雖然境界不在,但好歹玄丹境的肉身力量沒減少多少,雖然現在他發揮不出全部肉身之力,只能這般粗略地施蠻力,但在關鍵時刻也足以起到作用。

任採瑤另一隻手一掌拍出,頓時掌與夏歸凡身體接觸的一瞬間,夏歸凡的身體被擊飛十數丈遠,撞落到地面的一道石牆上,石牆裂開,分成了無數的細碎石子。

同時,任採瑤被強悍的肉身之力撞得從半空跌倒摔落地面,不過卻未受任何傷勢。

而霍樂萱早已落於地面,似乎怒氣也消散了。

其實如果她情緒正常的話,是能與任採瑤打得五五開的,畢竟她是築元境中期的修為,還是極致的劍修,在同為中期的修煉者裡是無敵的。而任採瑤能以凝脈境巔峰戰築元境中期,是因為她妖力、真氣、靈魂之力三修,異常強悍,逆境而戰不成問題。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選擇多修,其一,是不能,試問一個人族如何修妖力,而靈魂之力在元神境之前只有天生媚體者才能修煉,元神境之後人人都能使用靈魂之力,而那時候就不叫靈魂之力了而是元神之力。其二,多修意味著要花費多重精力與時間,受限於壽命,很多人都是選擇單修,所以非天賦異稟者,並不會選擇多修。

三人都站起,默契地互相看著,暫不再出手。

三人中,受傷最重的數夏歸凡,然而他雖受傷最重,卻是輕傷,因為強悍的肉身使得玄丹境以下修煉者難以對他的身體造成重傷,或者施以劇毒攻擊,這樣他的肉身是防禦不了的。而靈魂攻擊他也不怕,腦海中的噬典聖訣卷軸會幫他抵擋危機。

若是換一個同境界之人挨那一掌,怕是早已粉身碎骨。

而任採瑤雖然一隻手掌廢了,但也是暫時的,無其餘傷勢。

霍樂萱傷勢最低,卻也有被攻擊擦到,受了不少小傷。

沉默了片刻,任採瑤先開口說話了:“皇宮劫獄的事情,奴家略有耳聞,爾等可是查這件事的?”

“確實。”夏歸凡頷首。

“奴家並未參與其中,奴家在萬春樓也是為了提升修為,待修為有成以後,定要震懾那些嘲笑奴家的妖族一番。奴家對人族並無惡意,還請公子和姑娘相信。”任採瑤躬身虛拜。

“這,我的第三眼能分辨出你所言非虛,我等誤會你了,你戰力非凡,還請任姑娘莫要以強力治罪於我們,是萱兒衝動了點。”夏歸凡旋即轉身對霍樂萱說道:“萱兒,我看你剛才發那麼大的怒氣,你現在可還有什麼意見?”

“沒有,我道歉。”迴歸冷靜的霍樂萱恢復了平時的少言寡語,三無再現。

任採瑤略一思索,隨即開口說道:“奴家這裡倒是有些關於妖族的訊息,你們是否要聽。”

夏歸凡抱拳:“還請姑娘告知,我等感激不盡。”

“劫獄當天晚上,奴家曾在街道上感受到一縷靈魂之力,而奴家知道,妖族中有一族擅靈魂之力,擅魅惑術,化作人形後貌若天仙,若有且樣貌極美者必定為狐妖一族之人,那劫獄之妖有很大機率為狐妖。公子,這個訊息”

“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在下實在感激不盡,何以報姑娘?”夏歸凡再抱拳。

“不用了,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方互不干擾,告辭!”任採瑤抱拳,身體一躍,踏空而去,小巷現場只留下一縷餘香。

夏歸凡、霍樂萱抬頭望去她離去的方向,齊聲道:“告辭!”

夏歸凡冥冥中有種感覺,以後還會與這位天之嬌女相遇。搖了搖頭,夏歸凡嘆息道:“本來以為是弄巧成拙卻沒成想歪打正著,得到了一個這麼重要的線索。”

越靈三玄變散去,夏歸凡氣息回到聚氣後期,頓時身體感到疲軟無比,踏步離開,頭也不回地說道:“走了,我們先回客棧休息吧。”

“嗯。”霍樂萱惜字如金。

然而就在夏歸凡兩人離開小巷不久後,有一隻頭上長著狐耳的少女出現在了這條小巷,她狐耳一動一動的,望著兩人離去的地方在沉思著什麼,隨即悄無聲息地跟上了兩人,看著兩人進入了鶴江客棧,她便飛躍到了客棧屋頂上,從屋頂拆出幾塊磚瓦,不久就出現了一個洞口,然而柔軟的身體一縮而入,消失不見。

鶴江客棧,夏歸凡的房間,一隻狐狸不知從何鑽出,看著熟睡的夏歸凡,她正準備一巴掌拍擊而去,卻聽門外有聲音傳出,連忙躲到一個洞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