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武侯薛濂臉色陰沉的看了一眼朱由檢,躬身道:“皇上,信王雖然有功,但應多以錢帛田畝封賞,若是實權官位,需要和內閣大臣商議。”

天啟皇帝微微嘆口氣,他雖然貴為皇帝,但若要扶持信王在朝中立足,內閣是不會同意的。

朱由檢看了薛濂一眼,笑著道:“陽武侯所言甚是。臣弟年紀尚輕,怕是難當大任,想再磨礪幾年。”

磨礪幾年,就是清閒幾年。

大明官場黨同伐異、邀名取利,一旦踏進去就像是陷入泥潭,做什麼都有人給你背地裡使壞。

朱由檢根本不想任官,他還是想趁著自己年紀尚輕,先繼續力量,經營基本盤為主。

天啟皇帝不滿的看了薛濂一眼。

薛濂嘴裡發苦,他本來是想阻止朱由檢任官,沒想到倒是襯了他的心意,還得罪了皇上。

失策了。

不過一旁的定國公徐希十分著急,信王看重勳貴,要帶領勳貴子弟做出一番偉業,他十分支援。

當下出言道:“皇上,信王殿下雖然年輕,但胸有溝壑,可堪大任。不如就讓信王在親軍都督府掛職,負責教導勳貴子弟,也讓老臣能輕鬆一些。”

聽到信王殿下將在親軍都督府任職,勳貴子弟紛紛發出歡呼聲。

天啟皇帝點點頭,滿意的道:“定國公老成持國,就按你說的擬一奏本給朕過目。”

徐希自然領命。

事情告一段落,天啟皇帝也不能久留,匆匆離去。

常延齡等人圍上來,高興的道:“往日信王殿下只喜讀書,不能親近。今後還請殿下多多指教。”

朱由檢笑著道:“何必以後,我知道京中正好有一家酒樓快要開張,飯菜乃是一絕。我等算是不打不相識,本王做東,今日不醉不歸。”

一句不打不相識讓在場的勳貴子弟喜笑顏開,今後但凡有人問起,還能吹噓幾句,某年某月某日,小爺和信王殿下不打不相識,倒是有幾分傳奇。

“信王殿下邀請,我等不敢不從。”

“今日定要不醉不歸。”

“我等都要好好的敬信王殿下一杯酒水。”

勳貴子弟一個個激動起來,叫囂著要將朱由檢喝趴下。

一旁的郭培民孤零零的站在一旁,看著被簇擁著的朱由檢,心裡不是滋味。

這幫混蛋,一個個翻臉比翻書還快,褲子都沒脫就繳械投降,一個個都是沒骨頭的慫貨。

但是之前有多裝逼,現在就有多傻逼。

郭培民心中不由得有些後悔,但是驕傲的他不願意低頭。

就在他以為今後會被勳貴子弟孤立的時候,朱由檢望了過來,大聲道:“郭培民,大家都去喝酒,你小子不會怕了,不敢去吧。”

“誰怕了。”

都是十幾歲的少年,郭培民望著一臉笑意的朱由檢,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他不爭氣的吸了吸鼻子,大聲道:“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信王殿下推崇的酒樓,到底有沒有那麼好。”

“保證讓你恨不得連舌頭也吞下去。”朱由檢指著一旁的赤紅戰馬,大聲道:“給小爺把戰馬牽著。”

對於自己降服的赤紅戰馬,朱由檢十分喜歡,直接強佔了下來。

郭培民老老實實的上去牽著戰馬,不服氣的道:“除了我爹,我從沒給別人牽過馬。”

“你他孃的還欠老子一百兩銀子呢。”

郭培民這下不說話了,他可沒有一百兩銀子。

郭培民這個狗東西,就算心裡再服氣,也要擺個臭臉。

朱由檢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一旁的勳貴子弟大跌眼鏡,郭培民仗著武藝高強,又熟讀兵書,平日裡拿鼻孔看人。

沒想到今天被信王殿下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