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出所料(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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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冰心中驚異,然而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為防自己判斷錯誤,陳冰將那兩貫銅錢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心中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便把吳南參的遺物重又放入布袋子紮好,側身交還給了柳志遠。柳志遠接過袋子,輕聲問道:「如何?」
陳冰神色微動,搖搖頭,說道:「都是些尋常之物,並無甚麼特別之處。」
陳冰的神色變換也只在一瞬之間,柳志遠與她心念相通,便將這些變換都瞧在了眼裡,知她已從這些遺物之中瞧出了些端倪。柳志遠同樣不動聲色,將兩隻布袋子又還給了那名差役。那差役頗為知趣,端起木托盤,對眾人行了禮,告了聲罪後,便退出了後堂。
待那差役出了後堂,吳佩安向張甫彥訴苦道:「張大人,這朝廷至今不派人來,在這麼下去,我這海鹽縣就要成為死縣了。張大人,張大人,我求求你了,你就看在海鹽眾百姓的份上,就想想法子罷。」新
張甫彥有些為難道:「這……吳主簿,這事情怕是有些難辦。」他看向柳志遠,一拍大腿,對吳佩安說道:「對了,我記得承事郎有個哥哥,武官出身,如今是二皇子手下青雲八將之首,吳主簿,你可以問問柳承事郎呀。」
吳佩安忙站起身子,一拱手說道:「柳大人,當真?!」
柳志遠心中厭煩,他極討厭別人將火引到自己身上,可又不得不回答,便點了點頭,很是不耐的問道:「你今日來這長興縣便是為了倭人之事?可你海鹽縣是歸秀州所管,若是為了這倭人犯寇的,也該去秀州尋那知州才對。吳主簿,怎的跑來這長興縣了?是不是病急亂投醫,尋錯地方了?」柳志遠心中不喜,也不管是不是同僚,這說話口氣便也生硬了許多。
吳佩安自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中,他嘆了口氣,說道:「承事郎果然了得,這一猜便只我二人來此的目的了。不錯,確是為了那倭人犯寇之事。哎,方才下官也說了,這海鹽縣的廂軍武備廢弛,全然不是那倭人的對手,而且倭人犯境也不是最近這兩年才有的,若是去求那秀州知州有用,這海鹽縣縣令一職,也不會空缺至今了。」
柳志遠連看都懶得去看吳佩安一眼,冷冷說道:「還有明州越州杭州,為何單單跑來長興?」
吳佩安說道:「柳大人有所不知。明州本就是遭倭人犯寇最為嚴重的地方,而越州和杭州多山,自那安胥起兵造反以來,便一直有不少山賊藏身山林,自顧也已不暇,怎可顧及到我這小小海鹽縣呢。」
柳志遠冷笑道:「那你便打起了湖州的主意而來了長興縣?」
吳佩安又拱了拱手,說道:「還請柳大人明鑑。我二人思來想去,也只有湖州離秀州最近了。為了海鹽的百姓,說不得,只能厚著臉皮了。我二人先去的湖州,求見了知州大人,知州大人也同情我等的遭遇,卻只攤攤手,說自己也無法相助。我二人著實沒辦法了,只得死命相求,他最後只說,長興縣張縣令為官清廉,愛民如子,是個大大的好官,讓我二人來長興,求求張大人,興許有用。我二人一聽,這還有希望,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長興。哎,還望張大人,柳大人能看在百姓的份上,幫幫海鹽縣罷。」說著說著,竟是老淚縱橫,暗暗垂下了淚眼。
吳佩安這話說的聲淚俱下,張甫彥聽的亦是無不動容。他安慰吳佩安道:「吳主簿也不用太過傷心,我等為官,除了為官家分憂之外,亦是要為了百姓謀福祉的。吳主簿這番用心,本官心中亦是體會得的。不過我這長興縣中,近幾日雜事頗多。我看這樣罷,吳主簿和林縣尉先去驛館小住幾日,待這縣內事情處理完了,再來說說倭人這事情罷。二位看如何?」
吳主簿笑著拱手道:「呵呵,那就要叨擾張大人了,我二人再次先行謝過了。」說罷,張甫彥站起身子,說道:「既然
如此,那我就送送二位罷。」張甫彥也不等他二人多說甚麼,差來了一衙役,一同陪著二人出了後堂。
柳志遠輕輕在邊上茶桌上拍了一掌,冷哼道:「哼,張知理避重就輕,他堂堂縣令,任由人犯死在自己的縣衙大獄內而不顧,我問他的話全都未回,豈有此理!」
柳無忌說道:「少主,華亭和海鹽都屬秀州,距海鹽也不過百餘里的路程。這十來年,從未聽聞有倭人犯寇之說,不知這吳佩安說的倭人究竟是怎的回事?」
柳志遠搖搖頭,說道:「即便是真的,我想也不過是十幾個人之間的械鬥罷了,若真是如此,這秀州知州才不會去管這些事情。不過他說海鹽縣縣令一職一直空缺,這我卻是不知。」
柳志遠對吳佩安所說的倭寇之事並無甚麼興趣,而陳冰卻有些上心,對柳志遠說道:「知行,殺沈芳霖的是倭人,偷襲你的人也是倭人,而昨夜殺了吳南參和陳天寶的,亦有可能是倭人,加上吳主簿說的倭寇之事,我怕其中會有關聯。」
柳志遠應聲道:「好!無忌,這事情你記在心中,待有機會回華亭了,問問柳鑫宸,最近幾年是否有倭人犯寇秀州。再查查海鹽為何一直沒有縣令,是否真如那吳佩安所說。」說罷,柳志遠左手隔衣輕撫著自己右臂被倭人鐵蒺藜射傷的地方,而那地方如今仍留有受傷後所留下的疤痕,這也是他心中的一個疤痕,一個難以磨滅的疤痕。
柳無忌站起身子躬身應道:「是,少主!」
柳志遠側頭看了看堂外,張甫彥送二人出衙仍還未回,便低聲問陳冰道:「冰兒,你方才看了吳南參的遺物,是不是發現了甚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