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東山莊疑雲(六)(第1/2頁)
章節報錯
「不用了!」範德廣這話還未說完,便被閃身進了正堂的柳志遠打斷了。範德廣轉身看著柳志遠,陳冰則飛奔至他身前,小聲關心道:「知行,你沒事罷?」
柳志遠擺擺手,說道:「你放心,我沒事。」聽聞了此言,陳冰這才把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範德廣卻急急的問道:「知行老弟,那黑衣人你可有追到?」
柳志遠搖搖頭,說道:「我出去之後並未見到黑衣人,想著此處出莊的唯一通路便是那條山道。於是我沿著山道追了出去,直追至碼頭邊,仍未見其蹤影,好在那條花船扔在,而那花船上並無一人。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心想落了兩日的雪,這山道覆滿了積雪,既然止這一條出路,便遁著足跡,亦是能尋到此人的。於是我便燃了一支火把,沿著山道往上仔仔細細的搜了一遍,這不搜還好,越搜我越是心涼。因為這條山道上除了我下山時的腳印,其他腳印均是往山上去的。」
陳冰亦是驚訝道:「那就是說,黑衣人還在這莊子裡頭?」
範德廣卻插口道:「知行老弟,你有所不知了。我這東山島除了你四人今日上的碼頭之外,在島的東邊另有一座碼頭。倘若那黑衣人去了東邊碼頭,那不就與你錯開了?」
柳志遠冷笑一聲,說道:「我仔細搜山道時,在山道中間處,往東,在兩株梅樹之間發現了一條小道,頗為隱秘,我遁著這條道尋去,亦是見了一個碼頭,停著兩隻小船,我搜過了,甚麼都沒有。」
陳冰暗自點頭,心道:「原來知行已經發現了東碼頭了,怪不得方才直喊不用去檢搜東碼頭了。」她又微微思忖一番後,說道:「知行,那人從窗前而過,也只一瞬間的功夫,他懷中竟是抱著個女子,你當真是沒看錯嗎?」
柳志遠搖搖頭,走到窗前,說道:「沒有,那人閃過之時,我恰巧是正對著這扇窗戶的,這正堂內燃燭又極多,照的十分亮堂,我決計不會看錯。」
陳冰又問道:「那你可看清那黑衣人的樣子?還有你追出去之前說是他擄走的是女子,你為何如此肯定?」她問完之後,心裡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卻又想不上來,心中也只剩懊惱。
柳志遠仍舊搖搖頭,說道:「我先是聽見一聲輕微的響動,似是甚麼東西斷裂了一般,而後才見那黑衣人打此處一閃而過,只不過那人頭上包裹著帷巾,我也看不出樣子,是男是女我亦是無從判斷。至於我為何如此篤定他擄走的是女子,那是因為從窗前抹過之時,那女子頭上戴著的朱釵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朱釵也只有女子才會佩戴,因而我才肯定擄走的是女子。」言罷,他對範德廣說道:「鹿鳴兄,當務之急,你趕緊去清點一下家中之人,包括女使小廝,看看是否少了人。待確認過後,再做打算。」
範德廣無奈,便喚來了範有壽和範有福,交代了一番後,仍舊有些不放心,不停的在正堂內來回走動著,時不時朝著堂外張望。
陳冰和柳志遠二人仍是站在窗前,柳志遠思忖片刻,搖搖頭,問陳冰道:「冰兒,你心思縝密,為人有十分聰慧,常能察覺出別人所看不到的問題,說說你對這事情的看法。」
陳冰說道:「我總覺得很奇怪,他要擄人,自當是不願被人發現才是,所以他才夜裡來擄,可他為何要從這窗邊而過呢?要知道,這正堂裡可是燃足了蠟燭的,亮如白晝,他打這邊過去,就不怕被人發現嗎?知行,這點說不通呀。」
柳志遠點點頭,說道:「這亦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但凡做賊,自然是怕被人撞見的,可他似乎並不懼怕,反而從這邊閃過。除非……」新
陳冰介面道:「除非他是故意要讓我等瞧見的!」
柳志遠雙掌一拍,說道:「不錯!可他為何要這麼
做呢?單純是想對正堂內的人示威嗎?以他的武功,連我都未能追上,他還有必要如此去做嗎?」
陳冰嗤嗤笑道:「他怎知道這正堂裡頭會有一個你這樣的大高手在呀。興許他就是來示威的呢?」說完,瞥眼看了看仍是在門口來回踱步的範德廣。
柳志遠亦是瞥了眼範德廣,低聲笑道:「他?呵呵,看他如今的身形,別說武功了,想來連馬都不會騎。來向他示甚麼威呀。」
陳冰問他為何,柳志遠笑道:「冰兒有所不知,這範德廣兒時右腿曾不慎折斷過,使不上力道,因而那時郎中便說他將來長大了不太好騎馬。故而我才說那黑衣人不會是來向他示威的,不過……」言罷,柳志遠卻微微蹙起了眉頭。
陳冰忙問他是否有了甚麼發現,柳志遠搖頭道:「也不是,我回想了一下,感覺那黑影頗為怪異。他確是一閃而過,可我總覺得他的身形甚為飄忽,似是分量很輕,很飄。」
陳冰微怔,說道:「會不會是他的獨門輕功本就能如此呢?」
柳志遠不置可否的說道:「或許有罷,可我並未見過此等輕功。哎,他究竟為何一定要從這窗前閃過呢。」
陳冰望向窗外,雙手扶住窗框,而後探身左右瞧了瞧,並未瞧出甚麼異狀,低頭縮回身子時,卻見窗外青石板上有兩滴印跡,看著頗似血印,只是離的遠,光照更是不夠,看的不太清晰。陳冰心中微怔,尋思這裡怎會有血印的,便對柳志遠輕聲說道:「知行,窗外青石板上,我發現了兩枚印跡,似乎是血印。」
柳志遠知這是極其重要的發現,隨手拿了只燭臺上的燃著的蠟燭,便拉著陳冰,出了正堂,二人繞至窗前,柳志遠蹲下身子,用手中蠟燭照著地面,果然發現了兩枚血印。
他二人互相對望一眼,心中均是一喜,柳志遠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血漬,又放在鼻邊聞了聞,說道:「這血跡是才幹不久的。冰兒,你覺得這血跡可是那黑衣人流下的?」
此時,範德廣亦是跟著到了柳志遠身旁,見了地上血跡,驚訝的在一旁大呼小叫個不停,柳志遠心頭煩惡,板起面孔,訓斥了他一番後,這才讓他稍許安靜了下來。陳冰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他一眼,對柳志遠說道:「若是那黑衣人身上流下的,那他是在何處受的傷?若是他所擄女子流下的,以他如此高強的武藝,制服一女子還需將她打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