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達爾西聲音陡然拔高,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蕭織淼幾人聽到他那驚訝的語氣都望向他。

「在這個副本中殺人有什麼奇怪的嗎?」

許知瀾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你當了這麼久的伏地魔,運氣也差不多到頭了,別以為一直可以靠著你那狗屎運一直苟活下去。」

達爾西訕訕一笑,「該苟活肯定得苟活啊,我就這麼點實力,大家玩這個遊戲不都為了活下去嘛,既然都是為了活下去,是什麼方法也不重要。」

「你倒是通透。」蕭織淼踢了下腳邊的碎木板,目光從下方一閃而過的趙承身上收回來。

她透過地面的大洞看到趙承鳴似乎站在二樓好一會了,但什麼也沒做,就是站在那。

他的行為倒是讓她有點摸不準了。

剛剛試探他,就是看他會不會動手,結果他連刀都沒有出鞘。

他是在忌憚著他們,還是有其他的考慮?

從許知瀾他們的闡述來看,趙承鳴這個人其實是非常的純粹,就是純粹的這個副本只能活我一個,其他的都得死,殺人不用搞那些花裡胡哨的。

普通玩家和他進一個副本,見到他基本就是見到死神了。

如果是按照他的這個性格脾氣,就算他暫時還忌憚他們,覺得一對多對他不利,剛剛的隱忍似乎都有點太過了。

從剛剛他願意把黃金獵巫牌交給她開始,他就無法洗脫他從被神明派來的嫌疑。

他是在計劃著什麼,對於他這種純粹的不用看任何玩家眼神的屠本玩家,他只需要等到最後就行,他既然忌憚他們,說明他是知道他們的實力的,就更加不用操心這個副本,只需要找準時機殺了他們就行。

但趙承鳴給她的感覺就是他除了殺他們,還有著關於其他的什麼行動和計劃。

除了他有可能是那些神明派來的之外,她總覺得這裡面還有點其他的什麼,只是她現在還沒能從裡面摸到這個思緒的線。

進到副本見到的他那幾面,他看著像是一幅隨時都會殺人的模樣,給人非常大的壓迫感,但他的刀始終被他壓制著。

這個副本對她至關重要,她必須要把那些變數全都抓在手裡,就算一時無法掌控他們,也得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

現在她是知道謝致是奉神公會的人,奉神公會是侍奉信仰著上面那群神明,專門為他們做事、

估計謝致就是知道她被弄到這個副本來,神明動用許可權派奉神公會的人進來殺她,謝致不管是被剛好指派的,還是他知道她進來了才跟著進來的,他都是因為欠了蕭昀人情而保護她。

剛剛謝致的行為就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所以即便她不把謝致抓在手中,她暫時也不會擔憂。

但趙承鳴就不一樣了,他的實力太強,他不怕懲戒,看著也不怕死,一個純粹的屠夫,和他提條件不過是給他奉獻上鮮血。

一個人如果沒有慾望,或者慾望藏的很深,無法讓人察覺,是很難將其掌控在手中的。

一般這樣的人,她的想法也很簡單,直接殺了就是。

但目前在這個本中,殺了他有點難度,而且還會有風險,暫時還不能動他。

「我是這麼覺得的,我們的獵巫牌其實都是夠用的,不用再去殺人去搶別的玩家獵巫牌。」

達爾西的聲音將蕭織淼的思緒拉回。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好像忘了主線任務補充的一條規則。」

她微微俯身過去,在他耳邊道:「抓捕女巫最少的五個玩家會被審判,以你的實力,就算女巫抓捕的再多,其他玩家都可以來搶你

的獵巫牌,小詩人。」

聽她這麼一說,達爾西神色很是緊張,他對著她露出一個勉強的笑來,「我們不是隊友嘛,大神你應該不會來搶我的對不對?」

達爾西說這話,聲音有些飄忽,他的心跳加快,恐懼就這樣被面前這張嘴角含笑的臉給勾了出來。

他根本沒有自信面前的人不會殺他搶獵巫牌,他雖然實力確實弱,苟活到現在,也有些觀察力。

他這兩天來回抓捕了好些女巫,幾乎沒有在聖城外的女巫檢測點看見蕭織淼和許知瀾,也就是說她之前就知道可以搶奪玩家們的獵巫牌,所以他們根本不用去抓捕女巫,只需要後面殺了玩家搶就是了。

想到這,達爾西的心瞬間拔涼拔涼。

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念頭想到了趙承鳴,每次和他在同一個副本雖然也是提心吊膽的,但他總能走狗屎運苟活下去。

那這個副本,他是不是也能再次靠著這個狗屎運通關?

那麼他只要防著不被蕭織淼他們殺死就好了,反正趙承鳴那個閻王會把玩家都給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