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州軍營外,高泰雲挨著附近的歇腳亭,在不遠處空地,搭建了個茶寮,掛起了“杏花村酒”的招牌,生意火爆。

宇文胄的軍營擴大了,已經有三千人的規模,如今他奉旨養傷,經常帶著親兵亂逛。

“宇文兄,我高泰雲得蒙兄弟看中,不勝感激,滿飲此杯!”茶寮內,高泰雲抬杯示意。

“哈哈哈哈!高兄弟,你入中原不久,玄門弟子已經上萬,也算是一方豪傑,好生佩服,幹!”宇文胄把酒一口入喉。

“唉!分身乏術,陝州分壇的弟子,還需要宇文兄多照撫一二。”高泰雲停杯概嘆。

“你我意氣相投,彼此肝膽相應,自當如此!”宇文胄小酌一口。

“宇文氏族歷代名將輩出,以尉繚子的兵法唯尊,注重將帥養氣。今觀玄門弟子同你年歲相仿,若不立威,貴教難傳萬世。”宇文胄突然說起一件事。

高泰雲肅然一驚,他本後世過來的靈魂,被薰陶成太平犬,只以為人生平等,忘卻這方世界不同。

如今民不聊生,若逢亂世,以玄門如今這般散沙,將是旋起旋滅。

弟子們年少,攀附在解決溫飽的大樹,還沒滋生權勢慾望。

一旦年長,見利忘義,必勾心鬥角,反噬玄教。

宇文天家族潢貴胄,注重家學傳世,必然有獨到之處,高泰雲當即虛心討教宇文胄。

“聽兄一席話,如夢鼓澄鍾,當頭棒喝。宇文兄久經戰陣,聽聞將士都死命追隨,小弟在此求教,請說些名帥戰陣督軍之法。”高泰雲趕緊倒酒。

高泰雲的話,撓到了宇文胄得意之處。宇文家是皇室後人,注重培養家族人才,而是他這支宗族,並非是培養將才,而是專攻帥才之法。

他自小立志要統率三軍,是以專攻尉繚子兵法,悟得很多督帥部卒的能力。

成年後,進了軍中,弓馬嫻熟,悍勇異常,智略過人。每次在戰場時,很多軍卒爭相追隨他。

高泰雲終於明白,立威在於不變,惠在於因時,機在於應事,戰在於治氣,攻在於意表,守在於外飾,無過在於度數,無困在於豫備,慎在於畏小,智在於冶大。

如果要對玄門禍事防微杜漸,則除害在於敢斷,得眾在於下人,悔在於任疑,孽在於屠戮,偏在於多私,不祥在於惡聞已過。

他開宗立派,如果要得民心,傳教萬世,要嚴格要求所有的弟子。

宇文胄告訴他,不度在於竭民財,不明在於受間,不實在於輕發,固陋在於離賢,禍在於好利,害在於親小人,亡在於無所守,危在於無號令。

兩人喝酒杯盞交錯不停,一番話讓高泰雲獲益頗多。他覺得玄教今後的發展方向,能上升新的思維高度。

二人誰也沒料到,玄門後來經歷亂世,看似宗支分散,如漂泊浮萍。但數次崛起,鼎盛歷代朝野,未嘗沒有今日之因。

朝陽峰南麓,山高林密,峰巒疊嶂,澗深溪長。

峰頂天一宮玄壇,高泰雲烤著狍子肉,看那四周絕壁峽谷,兩隻金雕在雲海飛騰,別有一番韻味。

“稟告大篆師,青州發現慕容復蹤跡!”他正琢磨九玄參合功,想融合那凌波微步,突然有弟子上來報訊。

“嗯?他終於在中原露面了,吩咐弟子,繼續追蹤,不可妄動。”高泰雲在玄壇,招呼他的金雕過來。

“啾!”兩隻金雕同時繞著玄壇,盤旋在朝陽峰頂,不時掠過他眼前。

高泰雲在玄壇的架子上,取了烤肉,扔出在空地,兩隻金雕先後俯衝下來,吃著烤肉。

那日他同宇文胄喝酒,行漢山官道返回時,虛渺峰來的金雕,是雄性,俯衝落地,抓起塊岩石,從空中扔下,然後急速俯衝,飛快在空中抓住了石頭,耍弄數次,玩的不亦樂乎。

沒想到,空中飛來另外的金雕,是一隻體型稍小的雌雕,也俯衝過來抓了根木棍,在空中拋下又極速俯衝,抓住了半空的木棍,炫耀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