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睇了眼昏迷不醒的沈晏初,儼然沒有繼續等下去的耐心:“若是再這樣不醒,還得在這裡待多久?”

“不好說,他何時醒來,全憑造化。”

“嘁,說了等於沒說。”

金不換在劍冢之內來回踱步,轉悠了一圈又一圈,任是沒有找到出口。

最後,他走到柳如顏面前:“你若是有本事出去,本公子答應將玄坤印借你一用。”

“此話當真?”

“決不食言。”

“那好。”柳如顏走到先前掉下來的位置,頭頂是排列整齊的磚塊,乍眼望去,完全一致,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

金不換站在她旁邊,同樣仰頭看磚:“你記得出口在哪?”

她拿手比劃:“大概是這一片的位置。”

但她沒有內力傍身,無法飛簷走壁,所以,還是得藉助外物。

柳如顏尋來一支長矛,隨後,她又抓起金不換的手,讓他雙手平舉,託至胸前。

金不換眼睜睜地見她一個飛身起跳,落到他的手掌,然後,踩在自己肩頭!!

金不換驚愕無比,半晌才找回聲音:“你竟敢佔本公子的便宜!”

柳如顏在他肩上踉蹌幾步,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你一個大老爺們,何來的便宜可佔?”

金不換當場啞然,二十年來,還是頭一回被人騎到頭頂上,他想將這姓柳的小子給扔下去。

金不換抬頭瞪著對方,燭光映照出她尖細的下巴,微微起伏的胸口,以及裙衫之下,長褲包裹著的雙腿。

勻稱,纖細,露出一截瑩潤如雪的腳踝,粉光若膩,宛若玉雕,全然不似男子的骨骼。

暗自感受了會對方的體重,確實要比男子輕盈許多,莫非……

莫非她真是姑娘?

當金不換意識到他的目光落在何處時,當即心跳如鼓,呼吸紊亂地錯開眼,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石室裡,柳如顏手持長矛,挨個挨個,檢視頭頂的秦磚,“往左,走個三步。”

金不換全程心不在焉,往自己左手邊挪動三步。

她皺眉,“走反了!罷了罷了,你再往右面走六步。”

柳如顏與他面對面而站,她的左,即是金不換的右。

她下次注意便是。

柳如顏拿長矛頂弄磚縫,幾番檢查下來,最終在一塊秦磚的邊角,發現了鬆動。

她立即頂開縫隙,把長矛卡在轉軸處,隨後又跳下地面,尋來幾根繩子系成長長的一條,遞給金不換。

“你用輕功上去後,把這條繩子綁住,扔給我。”

金不換面色古怪地看她,有些話,終是沒說出口。

由於出口只容得下一人進出,他拎住的繩子一頭掠向上空,將繩子綁好後又扔了下來。

柳如顏扶起昏迷中的男子,正欲替他綁上繩索,恰在這時,沈晏初以枕在她懷中的姿勢甦醒過來,剛一睜眼,就撞進她欣喜的眼神。

“醒了正好,省得我費力抱你。”她衝沈晏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