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顏隨意看去,習以為常地道:“每逢入冬便會凍手,許是我年少時落下的。”

她幼年失母,隨軍裡的一群糙漢子訓練,哪會注意到這種細枝末節。

沈晏初抿唇不語,攤開她掌心。

姑娘的手小巧瑩潤,覆在他掌中可以完全包裹,俯身近看,會發現指腹與虎口生著薄繭,還有結痂後留下的舊痕,讓人看著心疼。

他闔住眼,不忍再看。

柳如顏哪曉得他心中所想,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背後是他寬厚的胸膛,整個人好像攏在懷裡,雙手被他溫柔包覆。

從前視男子為兄弟,尚且可以行動自如,如今與他獨處一室,卻沒來由的如坐針氈。

寂靜中,她聽到砰然的心跳,心裡又羞又惱。

慌個什麼?

她定了定神,從他掌中抽出手。

沈晏初手心一空,好似心裡也被人抽空。

他順勢環住她腰,緊緊的,像是要把人揉進骨血,別想再逃。

一年前,他擒住她煉作傀儡。

一年後,他擒住她,以這種方式。

柳如顏僵直而坐,背後的胸膛彷彿蘊了火焰,炙熱、滾燙,把她吞噬。

瞥向緊閉的門,她才有感而發:“難怪你會關門。”

伏在她肩頭的男子背脊一僵,嘴也不老實:“怕你凍著罷了。”

柳如顏暗道一聲無恥。

她微揚起頭,睇向身後之人,發現他俊顏薄紅,好似美人嬌羞般秀色可餐。

她忽地心裡一癢,相識這麼久,還是初次撞見他羞赧。

於是她轉過身,把他抵到牆角,然後踮起腳尖,兩隻胳膊堪堪環住頸項,與他平視。

沈晏初在她的注視之下,耳根也染了紅。

她便貼近他,盯著他細瞧。

沈晏初轉過臉,半是無奈道:“別鬧了。”

柳如顏勾住他,察覺到他的僵硬,愈發覺得有趣,索性咬住了耳尖。

他頓時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