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她露在袖外的手,沈晏初遲疑不定,半晌,把她握在手中。

被突然牽手的柳如顏腳步一頓,回過頭,眼神十分詫異:“怎麼了?”

他頓時啞然。

這姑娘的眼神太過坦蕩,不夾雜一絲旖旎。

許是她性格使然,許是她心思單純,也許是她大仇未報。

在這雙眼中,他是兄弟,是朋友,是蒼冥派尊主,是大理國太子。

唯獨不是她的意中人。

沈晏初心下落寞,即便不用問,也知曉她對他的回應。

譬如。

他說:“我心悅你。”

她答:“兩個大老爺們,少跟我膩歪。”

再譬如。

他說:“想與你共度今生。”

她答:“去去,小爺我對斷袖沒有興致。”

沈晏初抿起唇,忍不住拽緊手心。

這姑娘,壓根不拿自己當女人看!

柳如顏見他臉色不對,遂執起他手,再三問道:“怎麼,哪裡覺得不妥?”

沈晏初心裡鬱郁,哼了聲:“頭暈。”

頭暈?

莫非是喝醉了?

不怪她多慮,沈晏初所學功法與酒物相剋,一碰即醉。

故而,她反轉過手,攙住他胳膊:“走慢些,我送你回去。”

見她臉色關切,沈晏初面色緩和,任由她扶著他走。

回到營地後,沈晏初便歇下了。

柳如顏由於血咒未解,每隔幾日,都要去軍醫處服藥。

她感覺丹田之中,內力隱隱有恢復的跡象。

今日,她又像往常一樣,服完藥,放下藥碗,與白芷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回營。

半路上,她遇到劉信。

劉信低垂著頭,未曾注意到迎面走來的柳如顏。

柳如顏看了他半晌,自從戰事過後,劉信變得沉默寡言,整個人很不對勁。

她叫住對方。

劉信則愣愣抬頭。

“你最近……可還好?”她問。

劉信見是王大壯,話裡帶了哭腔:“大壯,我賬子裡的弟兄,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