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劍宗的人都進入地底,其他門派的弟子也相繼下去。寶藏當前,誰不想分一杯羹。

秋蒔自是不在話下,她逮了個沒人的當口貓身鑽了進去。

金不換則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末了,他不慌不忙地站起,拍拍塵屑,目光淡淡掃過近旁的奴僕,一邊聲音親切地問:“千年古劍價值不菲,你們想要一同下去?”

下人們連忙搖頭:“多謝公子一番好意,古劍乃是世間珍寶,小的不敢肖想,只願守在這裡靜候公子歸來。”

金不換眸色悠遠:“也罷。”

說著,他攀繩而下。

接下來,白芷與董輕弦也進入盜洞。

當眾人悉數散去,接下來便是蒼冥派的凌雲凌風兩兄弟。

直到最後,沈晏初走到柳如顏面前,平靜說道:“你且隨我前來。”

柳如顏抬起頭,語氣中有些自嘲的意味:“如今我武力盡失,你就不怕受我連累?”

沈晏初頓住腳,陽光下的側顏俊逸出塵:“不足為懼。”

她笑了笑,走近盜洞,就在她準備彎腰鑽進去的那刻,忽然想起外頭還有一人。

她看向樹樁旁報劍而立的黑衫男子:“少俠不打算下去?”

秦川聽到聲音看向這邊,見是一位陌生女子,遂垂下眼:“姑娘先請。”

她便不再多說什麼。

洞裡漆黑一片,沈晏初一手攀住繩索,一手環住她。兩人從半空中徐徐下落,沈晏初攬著她腰身,柳腰纖細,彷彿稍稍用力就能折斷。掌心中是讓人難以忽視的柔韌,他似乎又看到襦裙包裹下的身姿,起伏曼妙,在心頭始終揮之不去。

沈晏初禁不住地手心一鬆。

柳如顏下意識抱緊,一雙藕臂繞住他脖子,以免鬆手墜入深淵。

她貼上來的那刻,溫香暖玉在懷,沈晏初的靈臺徹底空了,如徜徉在暖流之中,從心底蔓延至心頭。她的一顰一笑,喜怒悲歡,無不牽繫著自己,這種難以言說的情愫,便是喜歡?

柳如顏難得乖順地伏在他胸口,這時,她仰起臉蛋盯著他挺秀的鼻樑,冷不防問:“你在緊張什麼,這兒心跳好快。”

沈晏初面不改色:“你聽岔了。”

他手心略一合攏,惹得她蜷縮起身子,臉頰微紅地說了聲:“癢——”

少女嚶嚀的嬌呼,讓沈晏初呼吸加重,哪怕淡漠如他,也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既然歡喜,何不順從自己的心意?

“魔頭,我怕癢,別掐得太緊。”

沈晏初看向懷中的她,少女丹唇半抿,一張明媚的小臉向上仰著,神情希冀,眼裡倒影著他。

他呼吸灼熱地錯開眼,聲音依舊涼淡:“你我同是男子,抱緊點,以免墜下懸崖。”

柳如顏咬住唇,唯有拼命忍住。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沈晏初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將她貼近胸膛。這一刻,空寂的心終被填滿,只願隧道深不見底,能永遠這般不再分離……

大約行至一半深度,四周的沙土被石壁所取代,腳下豁然出現一個缺口,竟是一塊用鐵水澆灌的岩石。